「是她會說的話,是她……」
老太太連忙上前,一把抓住姜喜月的手。
「大師,大師,你能讓我再見見我的女兒嗎?我已經三十多年沒有見過她了,求求你了……」
她哭喊著要跪下。
就連李秀嫣的父親也連聲哀求。
姜喜月連將人扶起來,先在桌上卜了一卦。
「李秀嫣現在還沒有投胎,或許你們可以見最後一面。」
聞言,兩位老者頓時大喜,又哭又笑。
「謝謝,謝謝大師。」
「叫我姜喜月就可以了。」
傍晚,太陽剛西沉,姜喜月就馬上開始起壇招魂。
那天她已經把李秀嫣送去投胎,只是現在尚未過奈何橋,還有最後一次見面機會。
要是過了橋,就真的不得相見了。
姜喜月在桌上點好蠟燭,紅線懸掛銅錢纏繞其上,一邊叮囑兩人:「雖然可以將李秀嫣叫回來,但她現在的五識已經被封閉一半,聽不見,也說不出,你們還要見嗎?」
兩位老人雙手緊握。
「見!我想見見我自己的女兒。」
姜喜月將符紙一一擺開,催動陣法,忽而陰風吹來,在房間中盤旋。
二老微微眯起眼睛,險些站立不穩。
待周圍的風停下,再仔細看去,發現李秀嫣已經站在了房間中央,面容娟秀,亭亭玉立。
她還穿著學生裝,似乎和去旅行前一模一樣。
李秀嫣本來已經準備投胎,突然被一股力量帶回來,看見姜喜月剛要問問怎麼回事,突然看到站在對面的父母。
就算三十多年沒有見面,記憶中的父母已經頭髮花白,滿臉皺紋,但她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張了張嘴。
——爸,媽。
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看到這一幕,兩位老人瞬間老淚縱橫,他們急切向前,卻記著姜喜月之前的叮囑。
要是和活人觸碰,魂魄就會再次離開。
兩人克制著,雙手緊握。
雖然知道李秀嫣聽不見,還是不斷叮囑:
「秀嫣,爸爸媽媽一直在找你,你別怕,別害怕。」
「下輩子你還當媽媽女兒吧,媽媽一定會好好保護你,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我們秀嫣這麼漂亮,從小都是我寵著長大的,手指都沒劃傷過,肯定很疼吧?媽媽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李秀嫣聽不見聲音,笑容更加燦爛,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青春年少。
她似乎知道自己說不出話,朝二老擺了擺手,轉過身去。
在身形消失的瞬間,姜喜月似乎看到淚光從她眼角閃過,划過微光垂落。
短暫的相逢讓二老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悲戚自己女兒的遭遇和天人永隔。
就連一旁的李長生也有些受不住,背過身去悄悄擦眼睛。
姜喜月收起桌上的法器。
李父安撫好自己的妻子,將人扶到沙發上休息,走過來道:「時間晚了,姜大師,警察同志,你們就在這裡住一晚上吧,這家裡已經很久沒有年輕人住過了。」
「我明天早上還要上課,到時候可能會來不及。」
她已經連續請假好幾天了,要是再不回去,班主任肯定氣得直接去道觀抓她。
李父道:「到時候我讓司機送您過去,要不是您,我女兒的魂還被囚在地下室,連家都不回了,我們也沒辦法和她見上最後一面。」
他們這些年為了找女兒,給各種機構捐贈不少東西,就是希望他們能上點心,自己也一直在組織人尋找,可是找了三十多年還是一無所獲。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