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過彎後,她才深深吸一口氣,迅速坐電梯回到家,此時還心有餘悸。
一進門,看到婆婆突然湊過來,臉幾乎貼到了她身上,同時一股腐朽的氣味傳出。
立即罵起來。
「你剛才又跑到哪兒去了?知道我為了找你,差點從樓上摔下去嗎?以後能不能安分點,非給我找麻煩!」
丈夫陳浩也已經醒了,癱在客廳的沙發上半夢半醒看電視,整個人邋裡邋遢,頭也不回地問:「你跑哪兒去了?怎麼還不做飯?我都快餓死了。」
吳近雯剛才在天台驚魂一遭,本來還有些恐慌,一聽見這話,瞬間怒氣爬上心頭。
「你是沒手沒腳嗎?現在睡醒知道吃東西了?之前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出去找你媽了嗎?她回來怎麼不告訴我?怎麼不讓你媽給你這個寶貝兒子做!」
「她現在不是回來了嗎?」
陳浩有些不耐煩,關了電視。「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難聽?」
「我說話難聽?那你算什麼?每天跟個死人一樣躺在床上,家裡還要我來養,你賺得到一分錢嗎!還有你那個股票……」
「我的股票有的是錢!」
陳浩立即打斷她,連忙朝一旁的老婆婆道:「媽,您先回去休息,待會兒飯好了我叫你。」
一邊說,把人推進了房間。
門一關,才壓低聲音道:「我不是說了,不要把股票的事說出來嗎?」
吳近雯陰沉著臉冷笑。
「現在知道怕了?當初把你媽的養老錢騙去賭,輸得一分都不剩,拿不出來了吧?也就你媽媽還信你,真是在炒股賺了一大筆錢。我呸!你現在一分錢都拿不出來!」
陳浩的臉色也有些難堪。
「你現在說這些就沒意思了,賭桌上的事,輸輸贏贏,這次輸了,下次肯定能再贏回來的。」
「我看你這輩子都贏不回來了!」吳近雯罵:「我早就應該跟你離婚!要不是你媽!要不是這房子,老娘也不會在這兒!」
陳浩充耳不聞,這些話他已經聽多了,不疼不癢的,轉身回了房間。
吳近雯怒氣未消,隔著門又罵了一會兒才終於停歇。
姜喜月在天台下來之後沒有再回道觀。
下午過來的時候,她看出樓里確實有鬼魂居住,雖然有怨,但戾氣不深,再加上這麼多年都沒有把人害死過,她覺得對方應該不是會無緣無故殺人的厲鬼,就回道觀去了。
可剛才那雙把班主任推下樓的手,明顯是要將她置於死地!
那到處殘留的戾氣和殺意,帶著惡臭一般盤踞在天台之上。
更重要的是,之前傳說,住在這裡面的鬼是個孩子,甚至還有人見到過,但今天黑霧中出現的那雙手卻分明是一個老人。
難道還有兩個?
為了以防萬一,姜喜月決定暫時在這裡住一晚,反正買下的房子裡有好幾套都家具齊全。
她特意挑了緊挨著吳近雯家的房,開鎖入住。
才剛剛躺上床,床頭的牆面突然如水波一般晃動起來,一隻青白的手慢慢伸出,在床頭柜上摸索著。
姜喜月還沒睡著,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見那隻手拿起她的錢包,立即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腕。
「偷東西可不行。」
那手冰涼,一點溫度也沒有。
用力掙扎之下,牆面的波動越來越大。
這應該就是銷售之前說的小鬼了。
看手臂的樣子,應該才五六歲。
手臂被慢慢往外拽,剛露出肩膀,牆裡突然發生一聲悽厲的叫喊,那隻小鬼回身一口咬在姜喜月的手背上。
尖利的牙瞬間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