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月最開始以為他是鬼魂,因為這人身體有一半都是半透明的,可對方卻又膚白如玉,帶著血色,不像鬼魂的青白。
「你是誰?為什麼藏在我家供奉的靈牌里?」
男人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
「是你先祖將我放在靈牌中的。」
「不可能。」
姜喜月皺起眉。
姜家雖然世代苦練通陰陽的本事,四處驅鬼,但幹這行的都知道一條規矩,能抓鬼,卻不能養鬼,能驅鬼,但是不能和鬼打交道。
小區裡的小鬼是地縛靈,不能離開那棟樓,而且沒有做過惡,姜喜月才會和它同出一個屋檐下。
她的先祖明知道這條規矩,怎麼可能明知故犯?
不僅養鬼,而且還放在道觀里養,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鬼魂淡淡道:「你大可不信,但我確實是已經在這兒住了上千年。」
姜喜月雙眉緊皺。
雖然不知道這鬼魂是怎麼回事,但他既然能出現在這裡,那就肯定有問題。
抱雲觀內有三清保佑,邪祟根本進不來,如果強行闖入只會落得一個灰飛煙滅的下場,就和當初半人半鬼的老婆婆一樣。
一腳才剛踏入道觀,馬上就化成了灰燼。
這隻鬼能出現在道觀中不受影響,而且來去自如,就已經很不對勁了。
姜喜月迅速冷靜下來。
「那天在小區里,是你幫我擋下的攻擊?你經常出去?」
男人坦率點頭每晚沒晚我都會去找你。」
姜喜月微微睜大眼睛。
「什麼時候?」
「你睡著的時候。」
「……」
這鬼是怎麼一臉坦然說出這種話的?
看他的衣著應該是古人,不是更應該恪守禮節嗎?
姜喜月緊抿著嘴唇:「既然你說是我先祖讓你住在靈牌里,那就不要再亂走動,等我查明情況之後再做處理。」
「處理?」
男人轉頭看來,聲音低沉悅耳,有些好聽。
「你打算如何處理?」
「當然是送你去投胎,或者給你找一個新的歸宿,道觀里不能養鬼。」
姜喜月公事公辦。
且不說這隻鬼說的話是真是假,現在抱雲觀的名字已經她打出去了,以後會有信徒源源不斷前來,這鬼見了沒有反抗能力的活人,難保不會動手。
再者,現在道觀里還住了一個牧野,他口中的gro組織姜喜月還沒有了解清楚。
這麼一個□□放在道觀里,遲早會出事。
聞言,男人似乎當真在思考姜喜月說的話。
「也可。」
看來這鬼還算通情達理,既有涵養,竟然真的答應了。
姜喜月稍稍放心,道:「那你這幾日就住在靈牌了,不要再亂跑,這幾天我也住在這邊陪你。」
說是陪,但其實是監視。
以前不知道抱雲觀里養鬼,她成天往外跑,現在可不行了,等時刻盯著,以往出問題。
聞言,那鬼微微頷首,看樣子似乎心情不錯,轉身準備回靈牌中。
突然腳步一頓。
「你剛才的問題……」
他轉過身來,丹鳳眸中帶著混沌的霧氣,落在姜喜月身上。
「?」
姜喜月剛要詢問,卻見男人的身體瞬間幻化成青煙消散,下一秒,又在自己眼前不到半尺處凝成實體,微微彎腰貼近她。
那信靈香的味道裹著冷冽的清香撲面而來。
「我叫雲君遷,字行之。既然已經定下契約,告訴你也無妨……」
說完,轉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