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人表示她可以不去，但當天，姜喜月還是來到了拘留室，隔著欄杆，看見穿著藍色囚服的姜游坐在裡面。
才半個月不見，看上去就消瘦了不少，頭髮花白，散亂地落在額頭上，目光恍惚。
一看見姜喜月出來，才終於走過來，目光平和了許多。
姜喜月有些驚訝。
因為之前警局的人讓她不用過來的時候說過，自從姜游被抓之後，情緒一直很不穩定，經常大喊大叫，甚至說過不會放過姜喜月。
不少值班的警員都說，曾經在半夜聽到姜游在詛咒姜喜月。
他們從來沒聽過，父親竟然會這麼狠毒地詛咒自己的女兒。
「他們說你找我？」姜喜月站在門外詢問。
姜游一直看著她：「姜氏醫院倒了，我一輩子的心血沒了，看到這樣的結果，你滿意了嗎？」
姜喜月坦率地點頭。
「如果你們的案子能早點宣判，我會更滿意。」
聽見這話，姜游立即激動起來，迅速上前，伸長手想要去抓姜喜月的衣服。
「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啊，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不該留你，在你媽死的時候，就應該把你趕出去，讓你自生自滅，不然姜家也不會淪落成現在這樣。」
姜喜月微微搖頭。
「錯，就算你們趕走我，姜氏總有一天也會倒下。」
從這次調查的結果來看，姜氏已經是窮途末路，這麼長時間積累的問題根本解決不了。
更何況下一個被姜游欽點的院長是姜少硯。
或許在他的手中，姜氏醫院會以更狼狽的模樣倒下。
「你們現在淪落到這一步，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從你包庇宋楚瑜，隱瞞我媽媽真實死因開始，從你為了利益，開始走私藥物開始。別忘記了，這些都是你自己選擇的。」
姜游身體震了震，花白的頭髮散落下來。
眼裡出現一瞬間的恍惚，但很快又堅定起來。
「我有什麼錯？我是為了醫院！如果沒有醫院，那些病人去哪兒看病？姜氏醫院也治療了不少病人，我救過那麼多人，我想要賺錢，用那些低價的藥來賺錢，也是想要多開幾家醫院，治療更多的病人。」
「不是，你不用再自欺欺人，你的初衷早就已經改變。」
姜喜月記得，在她小的時候，丁晚曾經說過，當初她和姜游相愛，就是因為兩人都是醫學生，都想要幫病人解除病痛。
只是當時的醫院環境不好，很多醫院一心謀利，他們不甘心，才會選擇自己開設醫院，懷揣著這個初衷，卻幫助更多人。
可是在開設醫院的，姜游初衷就已經被掩蓋，變得本末倒置。
「你捫心自問，你用假藥賺錢，是真的想要用錢去建造醫院，幫助更多的人，還只是為了滿足你的虛榮心？你不要再自己欺騙自己了。」
聞言，姜游身體一顫，向後踉蹌了幾步，跌在椅子上，久久沒有說話。
姜喜月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三天之後，假藥案在萬眾矚目之中正式開庭。
姜氏醫院院長姜游從國外走私假藥牟利超過十億元，夥同姜少硯和其他醫院員工一起犯案，被紛紛送進監獄。
姜喜月沒有去現場觀看，但是看了電視上的轉播和網上的議論。
審判的時候，姜游已經心如死灰，全程認罪，但姜少硯卻不肯承認，一直想要為自己辯解，卻被檢察院拿出的一樁樁證據打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又過了幾天，時隔二十年，丁晚案開庭。
這次，姜喜月親自到了現場。
宋楚瑜因為故意謀殺罪，背叛入獄。
就連張政也因為其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