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浮白撿起桌上的紙鶴,這是當日他送給茶茶的,茶茶現在將他放出來,定是聞燈出了危險,李浮白將紙鶴收起,連忙起身,對藥老道:「前輩,晚輩有急事要回鯨州一趟,藥方來日再取。」
「去吧。」即便他現在把李浮白留在這裡,他的心也不在這兒了。
李浮白同藥老匆匆道別,御劍回到鯨州,往日要走兩三個時辰的路程,這次他只用了一個時辰,抵達鯨州後李浮白不敢耽擱,當下去到聞府。
聞府此時差不多快要亂成一團了,府中的護衛們到處尋找聞燈的蹤跡,茶茶見到李浮白,迎上前來,「李公子你總算回來了?」
李浮白連忙問道:「出了什麼事?你家小姐呢?」
「小姐不見了?」
李浮白臉色一白,追問道:「不見了?怎麼會不見了?」
「我也不知道,」茶茶說著說著眼淚又掉下來,「小姐說想要將屋子裡的屏風換一換,我就去找管家說這件事,回來的時候小姐就不見了,我真的只離開了一小會兒,小姐怎麼就……」茶茶哭得更加難過了,小姐這幾日身體還不好,可千萬不能出什麼事。
茶茶回來後發現聞燈不見,在最初的慌亂過後還覺得眼前的這個情況有些眼熟,小姐不是第一次失蹤的,只是上一回小姐是被李公子給帶走的,而現在李公子在鯨州找藥老為小姐看病,絕不可能一聲不說就帶走小姐,那這回是誰把小姐帶走的。
聞府中的護衛們出去調查一圈後發現袁鈺章同樣消失了,他們將此事告訴聞朝易,聞朝易聽後,眉頭緊皺,他不能確定聞燈就是被袁鈺章給帶走的,但是這件事或許與袁鈺章有些關係。
這麼多年聞燈在府中都好好的,怎麼今年就生出這麼多的事來,聞朝易長長嘆氣。
這件事得謹慎處理,聞燈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他就這麼一個女兒,雖然知道她身體不好,隨時都可能離自己而去,他無法勝天一籌,卻也不能容忍聞燈死在旁人手上。
李浮白最初的慌亂過去,整個人也總算鎮定下來,想法設法尋找聞燈的下落。
她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會找到她的。
聞燈睜開眼,四下燈火昏暗,她適應了一會兒才勉強看清四周的家具擺設,她這是在一間臥室當中,這間臥室的主人是什麼人,又睡將她弄到這兒來,聞燈一時間還得不到答案。
臥室的門被人推開,腳步聲在聞燈的耳邊響起,她抬起頭來,向門口看去,來人手中提著一盞長長的宮燈,身穿依稀白色銀紋的長袍,長相倒也不差,五官精緻,氣質稍有些陰柔,他來到聞燈的面前,將手中的宮燈稍稍舉起一些,掐著聞燈的下巴,打量了一眼聞燈,在聞府的時候他著急將她帶出來,所以未曾仔細看她,現在終於能好好看一看她了,半晌後,他感嘆說:「倒真是個絕色的美人,怪不得那袁二能拋棄呂姬,願意留在鯨州。」
聞燈也不說話,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這位城主看著聞燈的眼睛,仿佛被誘惑到一般,稍微低下頭來,喃喃說道:「我很喜歡你的眼神。」
聞燈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聲接著一聲,鮮紅的血從她的指間溢出。
「可惜了,」城主的動作停下,他看了聞燈半晌,抬手抓住她的手腕,面色漸漸沉重,「本來今晚就打算……」
聞燈的這副身子實在是太差了,弄一下估計死過去,他想要煉成神功,可不能讓她一次就死了。
如果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他並不想同那些特別的手段來對付聞燈,美人嘛,還是鮮活一點的好看些。
「你得聽話點,我才好想辦法治好你。」
聞燈擦了擦嘴角的血,問道:「你希望我怎麼聽話?」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城主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