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燈安慰他說:「你每次醒過來的時候都會掉很多的毛,等過幾日就好了。」
靈風似乎有被安慰到一點,不久後便恢復過來, 聞燈低頭擺弄著她新做出來的人偶, 靈風在桌子跳來跳去,偶爾將聞燈需要的針線送到她的手邊去,跳了一陣,有些累了,縮在桌子的一角, 像是一個白色的毛球,他眨眨自己黑豆一樣的眼睛,對聞燈說:「我想喝酒了。」
聞燈沒有理會他,繼續手上的工作,靈風跳過來,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著聞燈的手背,嘴中發出細細的聲音,對她撒嬌,他永遠像個孩子,永遠都不會長大。
可誰家的孩子會要酒喝。
最後聞燈被靈風纏得沒有辦法,還是從飛鶴樓中找出一罈子好酒來,拿給靈風,叮囑他說:「只能喝一點。」
靈風的一點和聞燈所說的一點可能稍微有一點出入,等聞燈將人偶都做好以後,過來找他,就見罈子里的酒被他喝得只剩下指節那麼高了,他自己還掉進罈子裡面,羽毛被酒水泡得濕漉漉的。
聞燈將他從罈子里撈出來,他的身上帶著一身的酒氣,聞燈將他放到風口處,好好除除他身上的酒氣。
直到半夜的時候靈風才醒過來,聞燈依舊沒有睡下,她坐在燈下,看著她山茶花的簪子,靈風飛到她的身邊,盯著她手中的簪子看了一會兒,這簪子用的玉料不錯,只是雕工差了些。
等聞燈把簪子收起來,熄了燈上床休息,靈風蹦蹦跳跳到她的枕頭上面,問聞燈:「燈燈不喜歡喝酒嗎?」
聞燈想了一想,輕輕點頭,對靈風說:「喜歡的。」
「那你為什麼不喝呢?」
聞燈對靈風說:「我不喜歡這些酒。」
靈風晃著腦袋問她:「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幫你找一找。」
「找不到的。」
找不到了。
什麼也沒有了。
聞燈抬起手摸摸靈風的腦袋,潔白的翅膀在月光下好像一片沒來得及融化的殘雪。
李浮白如今成了蒼衡,三百年前的那些往事他盡數忘了個乾淨,他是如何成為天界的戰神,如何又墮入魔淵,聞燈一概不知。
三百年確實太長太長了。
她的青年的怎麼變成今日這個模樣。
她該將他怎麼辦呢?她能將他怎麼辦呢?
靈風知道聞燈沒有睡著,忽然開口向聞燈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回魔淵啊?」
「你想回去了。」
靈風立刻把自己的小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人間雖然沒有魔淵中的靈氣濃郁,但他更喜歡這裡,熱鬧繁華,有很多很多新奇的事物,他知道聞燈來人間有事要做,只是奇怪明明被聞燈記掛的那個人都已經回來了,為什麼沒有陪在她的身邊,靈風不知不覺將這話問出了口。
「他來過了。」聞燈停了一停,月光落在她的面龐上,她的眼睛,「然後又離開了。」
近來萬松山實在不太平,余家的老祖可能是真的有病了,剛剛去何家的秘地拿了人家的寶物,又去到孫家挑釁。
這是想要他們萬松山成為星雲十三州的公敵。
余掌門的腦袋都要炸開,他求見老祖,跪在地上,向老祖問道:「老祖您這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呀?」
老祖輕笑一聲,站起身來,雙手負在身後,眺望遠方,頗為自負道:「我要讓我們萬松派成為星雲十三州第一大門派。」
余掌門皺了皺眉頭,如果說他們老祖是星雲十三州的第一高手,想要拼一把也不是不行,可他們老祖雖然修為高深,在星雲十三州這塊地界上,比這位老祖厲害的人物也並不在少數。
且不說掌管了星雲十三州中三州的袁家,便是其他這些小門派聯合起來,也夠他們萬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