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蔡小芸是什么人?我一招惹她就来了?”
林正荣真是忍无可忍,跟这个许眀希简直没道理可讲,他脑子里不晓得装得什么垃圾,于是翻身就准备从床上坐起来,结果双腿一着地,伤还没好,还是很痛,于是坐也不敢随便乱动了;只能坐着给那个许眀希口头警告:〃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莫名其妙,蔡小芸关你什么事了?〃
*希漂亮转过身(就是那种下半身先不动只上半身转的优雅姿态),一眼看见桌上放着的一个特大号的杯子,怪模怪样,就觉得特碍眼,于是一把拿起,莫名其妙突然一笑,‘啪’地就把那个蔡小芸花了三百块绝对捷克进口的玻璃杯给摔了。
本来你没事摔个杯子也没什么大不了,但这是一个普通杯子吗?这是艺术,是杰作,是蔡小芸审美情趣难得高雅一次的历史见证啊!那姑娘要是亲眼看见这个可爱的杯子的粉身碎骨非得跟他拼命,特别是听见外国人民辛勤汗水的结晶碎在地上那凄厉的响声,肯定得疯。
“你干什么?!”这回林正荣真生气了,也不管痛不痛了,硬是从床上‘嗖’地立了起来,咬着牙撑到许眀希面前,“给我弄干净!”
许眀希笑得张牙舞爪,伸出一双爪子牢牢抓住林正荣肩膀:〃我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特高兴,我好像就是希望看你生气,看你担惊受怕,看你缺胳膊儿少腿儿的,对,你这不算,顶多就一个行动不便,我真感谢那个蔡小芸,她怎么没把你弄死啊?”许眀希收起笑容,而内心的快乐难以掩饰,“你放心,我现在都舍不得那个蔡小姐出事了,没有她哪有你现在?我巴不得那天你真死在她手上,死得特惨那种。”
“神经病。”林正荣看着他就是觉得可笑,可笑的一个人,可笑的音容笑貌,“你太可笑了。”他看见许眀希的五官在他那张亢奋的脸上颠簸,如同那人平时嗑药时那般恶劣地放肆。
“确实可笑。”许眀希现在特别觉得自己跟林正荣不是兄弟,他们身上就没有任何共同的基因。林正荣太温文尔雅了,温文尔雅到你想挥起拳头打碎他那个天生就不能与人争论的脑袋,挖开看看是不是生了一个跟别人不一样的大脑,“你心里想骂我,为什么不骂?你还想打我,为什么不动手?你为什么非要这个样子?从来都是这个样子!”这么善良温柔迷人体贴,这么该死的美好,为了这个他妈的狗屁不通的美好苏亦芝连命都丢了,“你想骂就张嘴骂,想打就动手!”这个美好肯定搞得林正荣自己都晕头转向了,像朵水仙傻不拉叽地迷恋倒映水中的自己,那么不凡,那么不群,他不会骂的,不会打的,他还舍不得用上强硬的坚持,激烈的坚持,去毁了自己温静的完美。
“你这样到底是为什么?”林正荣问,语气一如既往沉稳。
“你记不记得苏亦芝?”
林正荣表情沉静,但一丝不快显而易见:“怎么不记得?”
许眀希的措辞顺序还未排到一个合适频率,来反击他,突然病房的门被开了,两人双双转过脸,蔡小芸探进一个头,小心翼翼右望一眼左望一眼。
林正荣很难得地在脸上浮现了一个慌张,对着许眀希小声一句:“你不要说了。”
蔡小芸走进,满面红光:〃怎么了?又在吵架?〃
“你怎么回来了?”林正荣的脸颊突然因为不安而泛红。
〃你出去!〃*希却是突然对她吼。
〃我是不是要出去回避一下?〃她跳过*希蜿蜒的眼角眉梢,看到那个和蔼可亲的面容,温柔望她。
〃不用。〃他抬手轻轻一招,她就插上爱的翅膀飞到他那里去了。
*希于是笑出声,背靠墙壁,双手搁在裤兜里,摆出一个迷人姿态,他看着那两个人在他眼中的虚情假意,觉得可笑,这个世界真是可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