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快身後的船更快,沒多久那艘船就開到自己前面停下,看樣子好像正在等著自己。
阮初酒躲在海底不敢浮上來,他抱緊胳膊,漂亮的淺金色魚尾巴似乎也蔫了許多,有一下沒一下地擺著。
「噗通。」
好像是有人下水的聲音。
阮初酒腦中神經一下子繃緊,隨時做好逃跑的準備。
但等那人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阮初酒愣住了。
「是你?」
傅聞欽不是人魚,無法在海底呼吸,他靠近阮初酒,攥緊阮初酒的手腕,帶著他往上游。
「唔。」阮初酒掙扎了一下,沒脫開,被強行帶出水面。
傅聞欽打橫抱地將阮初酒抱起來,脫下外套蓋在他的尾巴上,帶著他上了船。
「船上只有我一個人。」傅聞欽注意到阮初酒的恐慌,提了一句。
只有他一個人?
阮初酒詫異地看向傅聞欽,見他們臉色不改毫無說謊的樣子,似乎完全沒有看到自己的那條魚尾巴。
「你……」阮初酒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知道你是人魚。」傅聞欽坐到阮初酒對面,「你應該慶幸,紅外線攝像頭並沒有拍到你的尾巴。」
自己被拍到了?
又是他幫了自己嗎?
這兩個問題同時躍入阮初酒腦中,至於答案,也都很明顯。
阮初酒低著頭,看著蓋在自己魚尾巴的軍裝外套,小聲道謝:「謝謝啊,又幫了我一次。」
「嗯。」傅聞欽視線移向阮初酒看不到的尾巴上,「現在能變回來嗎?」
阮初酒搖搖頭又點點頭。
他開口道:「能恢復,但要把尾巴擦乾。」
等到魚尾巴上沒有海水,就會恢復雙腿。
「那知道來時的路嗎?」傅聞欽黑眸直直的看向阮初酒。
阮初酒眨了眨眼睛,老實搖頭。
「我送你回去。」傅聞欽用終端控制船改變方向。
阮初酒頭都快垂到地上去了,從傅聞欽的角度看過去,剛好可以看到阮初酒從白潤到微紅再到殷紅的耳垂。
一路無言,阮初酒感覺到傅聞欽起身走進了船內,並且很快出來。
「擦一擦尾巴。」
一個疊的整齊的新毛巾出現在自己眼前,阮初酒順著毛巾往上看,剛好對上傅聞欽深邃的眼眸。
於是乎,傅聞欽看到阮初酒耳垂的紅色漸漸蔓延到臉頰。
「謝、謝謝。」阮初酒接過干毛巾匆匆道謝。
他餘光看到傅聞欽轉過身,似乎是讓自己更好地擦魚尾巴。
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阮初酒咬著唇,掀開了蓋在魚尾巴上的衣服,一點一點把尾巴擦拭乾淨。
隨著最後一滴水被擦乾淨,阮初酒的尾巴恢復成雙腿。
他撐著船面站了起來,雙頰上的溫度還沒有褪去,走到傅聞欽身邊再次道謝:「今天真的很謝謝你。」
傅聞欽轉過身,神色始終保持平靜。
他沉默沒有接話題,直到阮初酒以為他不會再開口說話的時候,突然道。
「傅聞欽。」
「嗯?」阮初酒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的名字。」傅聞欽丟下這四個字,就沒有再開口。
阮初酒將這三個字反覆在嘴中輾轉了幾遍,突然想到自己拍亞闌戰爭的時候,網上說希望傅聞欽來演亞闌戰爭的主角。
因為傅聞欽是帝國現任元帥,軍功拉出來嚇死人的那種。
阮初酒驚了驚,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心神不寧。
眼看著天就要微微亮了,船終於靠了岸,傅聞欽率先跳下床,海水淹過他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