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樣的。
真想不到渣攻給他來這齣。
德祿站在他面前，離他兩米遠，此刻臉上依舊帶著略顯和善的笑容。
席燁淡淡問他：「皇兄這是什麼意思？」
德祿看著身處地牢卻不顯慌亂的少年，心下不由對這個從沒接觸過的端王殿下高看了一眼。
他微微搖了下頭，道：「陛下吩咐，端王意圖謀害晏大人，先打入大牢，等待……」
「證據呢？」
驟然被打斷，德祿愣了下。
證據？誰敢問皇上要證據？
他往後招了招手，便有獄卒雙手捧著鞭子諂媚得獻到了他身側。
席燁見此眯了眯眼，語氣不明：「想屈打成招？」
德祿又往後面走了點，似乎不打算親自動手的樣子，他憐憫地看了眼席燁：「都是陛下的吩咐。」
真的怨不得他。
席承旭想得很好。
如果晏陵得知老六被關了地牢後，肯定會先來找他詢問情況。
對方不關心老六的死活，那就證明他多想了，到時候老六死在獄牢里，對方定會幫他把後續處理乾淨。
而對方要是關心老六的話，耽擱這麼一會功夫，怕是也趕不及了，晏陵即使再氣也沒有辦法。
至於對方會不會把怒氣撒到他身上……這點席承旭還是有自信的。
他知道晏陵對自己的容忍度基本已經處於百依百順的地步，一個老六，說不定只是個替身。
但當他聽到下人的稟報時，臉色難看了一瞬。
「你說晏陵直接去了地牢？！」
那邊，獄卒得了命令，便拿著鞭子走到了架子旁邊。
席燁身體還虛弱著，連掙開鐵鏈的力氣都沒有。
德祿勸道：「端王殿下早些認了，也好少受些苦不是？」
他雖然嘴上是這麼說著的，但他心裡也明白，看到陛下那副臉色，端王今日無論如何都出不去了。
讓他認罪，只不過是面上好看點罷了，對方也能死得輕鬆點。
席燁目光平靜。
嗤，他現在真的想讓大明換個主人了。
正當鞭子高高甩起，即將落到席燁身上時，獄卒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
席燁原本閉著眼睛，等待身上傳來痛感的，沒想到發生了這種情況。
他睜眼，就見獄卒捂著自己的手腕倒在地上冷汗涔涔。
晏陵踏進來，看到架子上綁的少年那蒼白的臉色時，神色冷了點。
德祿沒想到他竟然會來，連忙彎腰道：「晏大人。」
晏陵一步步朝著他們走了過去，那「噠、噠」的腳步聲聽得德祿手有些抖。
席燁見人只是面色複雜地看著自己也不說話，只好先笑著道：「借晏大人吉言，吊在這兒的人真的成了我了。」
他本意是烘托氣氛的話，卻讓對方周遭溫度更加低。
「怎麼回事。」
德祿低著頭，感覺到上方猶如利劍的眼神時，他苦著臉道：「都是陛下的吩咐。」
席燁這下是真的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個德祿，只會這一句麼？
晏陵從腰間抽出匕首，三兩下就把鎖著席燁的鏈子削斷了。
席燁看到匕首揮來的那一刻，還以為主角受是要跟上次戳囚犯那樣戳他手腕來著。
隨著手臂卸了力，他不由捂著肩膀身體朝下滑去。
等被人扶住後，他有些好奇地抬頭往上看。
要不是晏陵向來殷紅的唇色如今淡了不少，席燁會以為他根本沒受什麼傷。
晏陵利落地把人抱起來，轉身瞥了眼德祿，徑直走出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