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忽然伸過來一隻手,從木盒中拿起那個單邊的純金手銬。
穆雪衣順著那纖長的手看過去,見周枕月把這隻純金手銬握在掌中,很是滿意地觀賞著。
「怎麼樣,喜歡麼?」
周枕月眼也不抬地問。
周枕月期待著在穆雪衣臉上看到遭受屈辱後忍著氣的模樣。
可是等了半天,穆雪衣不但沒有什麼異常的表情,還主動地從她手裡拿過了這隻金手銬,在自己的腕子上比劃了一下。
比劃完,穆雪衣伸手拉了一下那個銬子,發現鎖住了,就又交還給周枕月。
「把它打開,給我戴上吧。」
這一瞬間,周枕月忽然有點迷惑。
穆雪衣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果她還在乎著自己,那麼自己用手銬來侮辱她,她應該很生氣才對,為什麼會像現在這樣雲淡風輕?
如果她已經不在乎自己了,那為什麼不直接拒絕,而是溫順到主動要求自己給她把手銬戴上?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穆雪衣已經把左腕抬起到了她的面前。
周枕月眨了一下眼,掩飾住眼底的疑惑,決定還是先按計劃走。
她從兜里取出鑰匙,打開手銬,戴在了穆雪衣的左腕上,卡住,鎖上。
然後,直接把鑰匙向後一揚,扔出了窗外。
窗外是一片廣袤的人工湖。
這么小的東西掉進去,幾乎沒有找回來的可能。
周枕月以為這個舉動一定會惹怒穆雪衣。
可穆雪衣還是面不改色,臉色平淡得好像壓根就沒看見她把鑰匙給扔了。
「好了,合約也確定了,禮物也戴上了。」穆雪衣摸了摸手腕上那沉甸甸的純金手銬,溫柔地問,「阿月,你氣消了一點麼?」
周枕月後牙緊了緊,沉聲說:
「我把唯一的鑰匙給扔了,你再也不能取下這個手銬。你不生氣?」
穆雪衣淺淺一笑。
「如果你覺得我可以取下來,就算沒有鑰匙,我也有一萬種方法能把它拆下來。可你要是覺得我不可以取下來,哪怕你把鑰匙遞到我手裡,我也不會打開的。」
周枕月聽著穆雪衣如此邏輯清晰而精準理智的回答,心裡不禁一笑。
真是……
長大了。
徹底長大了。
周枕月沉沉地嘆了口氣,盯著穆雪衣,「穆雪衣,看來我想折磨你,已經變成一件難事了。」
穆雪衣笑了笑:「你想折磨我?」
周枕月:「……」
「你想折磨我,為什麼不早點說?你說了,我就會順著你的願望的。」
穆雪衣說完,拎起手邊的手杖,向遠處使勁一扔。
木質的手杖重重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彈了幾個來回。
「我的腳還沒有完全復健好,沒有手杖,我就是個跛腳的瘸子。如今對我來說最折磨的事,就是沒有手杖去走路。每一步,都會像踩在針尖上一樣刺痛。」
穆雪衣慢慢說著。
「今晚回去的時候,我不會叫阿濃來接我,我自己走回去。從這裡到穆家,一共是10公里,走完這10公里,我起碼要在床上休息一個月。」
「阿月,這就是折磨我的最好方式。」
周枕月放在沙發邊緣的手指緩緩縮緊。
指尖深深陷入坐墊內。
半晌。
周枕月哼笑了一聲:「那你現在就開始走吧。」
穆雪衣:「好。」
她不是在故意說反話,她句句肺腑,也絕對說到做到。
穆雪衣起身,沒有了手杖,她走路的確是一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