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等他們來吧。」
祈予掛了電話,他在傅衍身上摸了半天,愣是沒摸到房門鑰匙,再抬頭一看,原來小別墅的大門是指紋解鎖。
「哎喲……忙活了半天,真笨。」
他懊惱地嘀咕了一句,趕緊拽著傅衍的大拇指在感應處一探,隨著嘀地一道提示音,大門咔噠一聲,裂出了一個小小的缺口。
大學畢業後,傅衍拿到幾部劇的片酬後買了一棟小別墅,從此定居南京。藝人工作大多繁忙,他平日裡只有趕完通告才有時間回去看看爸媽,其餘時候要麼是在飛機上飄來飄去,要麼就是短住劇組。
這裡說是他自己的家,但是每年住在這裡的時間還不到三分之一。
祈予進門後打開了客廳的檯燈,半拽半抱地把人拖到了沙發上,這才緩了口氣,一摸額頭,上面的熱汗都被風吹了個涼透。
因為不怎麼久住,所以這個家對於傅衍而言更像是一個長期賓館,裝修極其簡約,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之外,家裡沒有多餘的裝飾,堪稱拎包入住的典範。
祈予在廚房裡翻了半天,才從柜子里找出一個積了灰的熱水壺,他簡單地沖洗了一遍,燒了一壺熱水殺菌,再接著燒第二鍋。緊接著他又開始在廚房裡翻箱倒櫃,找出半包還在保質期的紅糖,簡單地做了個紅糖水,然後急急忙忙地端到了傅衍的身旁。
「傅衍,傅衍?」
他小心地拍了兩下傅衍的臉,對方沒有半點動靜,要不是胸口還有起伏,憑那冰涼的體溫和慘白的嘴唇,簡直就像是……
不行不行,不能胡思亂想。
祈予猛地晃了兩下頭,把那些可怕的念頭甩出自己的腦海。
「事急從權,你多擔待。」
他嘀咕了一句,把傅衍胳膊的袖子給擼了上去,然後大拇指和食指對準他胳肢窩下面的那塊軟肉,使出自己渾身的勁,奮力一掐!
「!!!!」
傅衍的臉瞬間綠了一秒,整個人劇烈地顫了一下,眼睛都還沒完全睜開,就去摸自己的胳膊。
「你可總算是醒了過來,再不醒我就要掐你人中了。」
祈予緊皺的眉頭終於放鬆了下來,他了看剛才自己掐的地方,已經青紫了一片,「……」
突然有點心虛。
趁著傅衍還沒徹底清醒,祈予趕緊轉移話題,把那杯紅糖水端到他唇邊,殷勤地像是在伺候自己年邁的老父,「我打電話給阿姨,她說你是血糖低,所以我弄了點糖水給你喝。」
也許是剛被系統懲罰過的原因,傅衍這會兒渾身沒力氣,也沒計較剛才被偷襲的那一下,就著祈予的手喝完了大半杯糖水。
溫水下肚,緩緩流淌過他的口腔、食管和五臟,也溫熱了血管。
傅衍躺了片刻,總算是恢復了一點精神,他怕自己回頭又出狀況,哄著祈予說,「你先回去吧,我現在好多了。再晚一會兒你回去也不安全。」
沒想到祈予一個搖頭,拒絕了他的建議,「不著急,等會兒楊川帶你的醫生過來,我等他們來了再走。」
「楊川?」
傅衍轉念一想,立馬猜到這是他媽的主意,頓時哭笑不得,「沒事,你先走吧,楊川他們馬上就到了,人家醫生更專業。而且……你家離我家那麼遠,開回去還得近一個小時,要是等他們過來,那你什麼時候才能到家?」
這倒也是。
他們兩個人的住處一個在江南一個在江北,中間橫貫著一條長江,跑一趟的確要費不少功夫。
「這樣吧,我給楊川打個電話,看看他在哪兒了。」
祈予撥出了一通電話,在經過漫長的等待後,楊川的聲音終於出現在聽筒里,聽著就充滿了倦意,「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