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橋不放心地皺眉,道:「文稿一會兒再看,我先帶你去客房,那裡有藥箱。褲子就這麼濕著也不行,難道你想這樣回去嗎?聽話!」
說著,不容拒絕地將文稿抽出來,擱在一邊的桌子上。
……原來是要拿稿子啊,小野寺律鬆了口氣,拍了拍漲紅的臉頰,順從地被照橋拖著進了客房。
照橋宅占地面積不小,房間眾多,除了隨著照橋夫婦去世而空置的主臥之外,三個子女都有自己的獨立臥房。不過,偌大一個宅子,現在也只有月見一個人住著。
赤司從小和月見一起長大,小的時候兩小隻常常一個床睡。後來長大了一點,照橋夫人特地在月見的房間邊上收拾了屬於他的臥房。就像在赤司宅,照橋也有自己的臥房一樣。
琴酒的情況特殊一點,他雖然常常冒出來住上個十天半個月,算起來比近幾年赤司在這裡住的時間還要長一點。
但是,就算照橋將他視作了家庭的一份子,特地給他收拾了臥房,他不在的時候就鎖起來,這房間和別的客房也看不出來有多少差別。
除了消耗量特別大,以至於需要及時補充的藥箱之外。
琴酒很小心地不讓屬於自己的痕跡遺落在照橋家,擔心會給月見帶來麻煩。這一點,無論照橋怎麼勸都沒有用。
這兩年,他願意開著自己的愛車保時捷356a過來,讓照橋將自己的車牌信息添加進安保系統白名單,已經是最大的進步。
就這樣,在住過來的這段時間裡,他依舊會親自動手將自己所有的往來消息給清理得一乾二淨——順便檢查一下,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照橋宅的附近是不是有危險的不明人士出沒。
前幾年,照橋剛安裝上和赤司家同款的這一套智能安保系統的時候,琴酒就裡里外外地親自『測試』了一遍,然後一邊冷笑一邊說:「智能?智障吧,我不動腦筋都能找到十七八條路徑摸進來!」
然乎在月見崇拜的眼神中,親自挽起袖子給系統升了級,還在宅子上上下下許多照橋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裝上了監視器。
而且,只要有時間,每一次來的時候他都會這麼來一次。
褲兜之中的手機嗡嗡地震動了兩下,照橋掏出來一看,果不其然。
郵箱中,一封發件人顯示「unknow」的郵件靜靜地躺著。
照橋點開一看,郵件中的內容一如本人的用詞簡潔:「情況?」
他動了動手指,正想回復的時候,手機已經迫不及待地響了起來。
將翻出來的醫藥箱放在一邊,照橋對著看過來的小野寺律指了指衣櫃,道:「你自己檢查一下,不需要上藥的話,那裡有新的浴袍,房間有附屬的浴室,你先洗,我先接個電話。」
說完,也不等小野寺律點頭,就匆匆地走出客房。
在照橋給客人交代的空檔,手機鍥而不捨地響著,絲毫沒有掛斷的意思。
「喂,陣哥?」
來電顯示和郵件一樣,只會顯示未知的,在照橋的聯繫人中也只有這個人了,所以他連猜都不用猜。
「是我。」電話的那邊,琴酒穩穩地拿槍指著對面哆嗦站立的中年男人,在他因為獲得了短暫的喘息而劫後餘生的目光中,對一邊的伏特加使了個眼色。
對大哥的意思心領神會地伏特加抽出塑料手銬,將人反綁在椅子上,並將他進屋時脫下來的西裝隨便團了團,也不顧他不住搖晃拒絕的腦袋,卸了他的下巴就往他嘴裡一塞,不管那大張得開裂的唇角。
保證這個傢伙一個音節都飄不出來,伏特加得意地想。
男人發現兩個穿著黑衣的煞神根本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因為琴酒突然停下動作而升騰起來的希望,也隨著面前黑洞洞的槍口逐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