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傻,自然知道藍染和尸魂界的眾人可不是什麼友好的朋友,而是時機一到就會撕下臉皮的敵人。
由不得他不謹慎。
也因此,月見在真央沒有交好什麼人。其他的學生知道他受隊長青睞的特殊身份,即使少年外表秀美,氣質溫和,也不願意湊上來。
對於大半時間不在尸魂界,全靠藍染的鏡花水月維持幻象的月見來說,沒有社交也省了很多的麻煩。
只可惜,他不願意找麻煩,麻煩卻要來找他。
月見按下腰間嗡鳴的藥研,原本臉上可親笑意徹底消失不見,看向圍過來的幾個人神色淡淡。
說來也是他的相貌招來的。
之前,浦原喜助也曾經說過,尸魂界的面貌還停留在數百年前的古時,雖然技術發展了,但是風俗習慣卻沒有。
月見初到這裡的時候,也說過,千年未曾有過大變動的世界是可怕的。社會未經變動,沉澱下來的污垢髒得兩人心驚。
就比如說,這些被稱為貴族的家族中,好些還保留著小姓制度。
就比如說,眼前圍著月見的青年男子,為首的就是來自尸魂界的大貴族霞大路家族分家。
「大將,要動手嗎?」
藥研的意念自月見的耳邊細細響起,聲音中一片凜冽,是看穿了眼前這些青年眼底的齷齪。主君被辱,自然無比憤怒。
「小主君可將藥研留下,處理這樁事情。」
在月見的意識之中,捧著一本書、將外面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的三日月也委婉地勸道。他知道自己認下的這個小主君是難得溫柔善良的人,即使被那些犯下不少罪孽的人販子綁架,最終也不曾傷了一個人的性命。
沒關係,就像是琴酒做的那樣,他下不了手,自然有下得了手的人。
刀劍本就不必其他器物之靈,本就主殺伐,即使是胸襟闊達的三日月,也絲毫不覺得殺個把人有什麼大不了的。
更何況,他們還侮辱了自己的主君。
這些自百年乃至於千年歷史中走來,自認家臣的刀劍付喪神儼然已經將眼前的幾個人當成死人了。
月見抬頭四顧,這些人為了圍堵他倒是找了一個好地方。四下無人,十分清淨。又是在靜靈庭內部,禁令之下,不能解放斬魄刀。
考慮得還挺周全的。
他想了想,做左手反手將藥研本體拔出,正要扔向半空——他的付喪神可不是什麼斬魄刀,從本體中出來本就不花費多少靈力。比起斬魄刀始解散發的靈壓來說,小到幾乎可以忽略。
卻在他下決心讓藥研解決這裡的事情,然後讓藍染來收尾時,就聽見一個女孩兒格外嬌嫩的嗓音自他們的頭頂響起。
「咦,是小月亮呀。」
趴在不遠處牆頭上的嬌小女孩兒舉起一隻手,元氣滿滿地打招呼道,「下午好!」
月見頓了一下,將手中已經出鞘了的短刀又收回去,抬起頭的時候笑意已經重新回到他的臉上。
「下午好,草鹿副隊長,又迷路了嗎?」
粉紅頭髮、副隊長中最小的一個嘻嘻一笑,從牆頭上高高躍下,直接衝到被人圍在中間的月見的脊背上。
「我在找小劍,你看到他了嗎?」
她大大的眼珠在目露忌憚神色的男子臉上一看而過,蹭了蹭月見順滑的長髮。
「小月亮小月亮,這些人都是誰啊,他們來找你玩的嗎?」
脊背上掛了一個小女孩,卻仿佛肩膀上粘了一片羽毛一樣的少年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些用著威脅的語氣說著你最好認真考慮一下的話,然後轉身就灰溜溜地跑了的男子,輕笑一聲。
「玩耍?是的。不過,不是今天。」
送走了十一番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