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無論如何,生命本身是值得敬重的。」
藥研:「……」
原來,小主君是這麼思考的嗎?他似乎有點明白,在他內心不解,更不理解其他同伴為什麼對此毫無疑問——長谷部不算,只要是大將給他的工作,他全部都能心懷感激、熱淚盈眶的接受下來,聽說,在人類社會,這種人還有另一種名稱,叫做社畜。
主要是一向穩重的三日月殿,明明知道了這個組織的性質,卻一副非常放心的樣子。
現在想想,在某種角度上,他們中神性最高的三日月殿可能是最理解他們小主君的存在。
「我明白了,謹遵您的指令。」
他心悅誠服地躬身,抱起另一疊文件退下。
明白,明白什麼了?
看著藥研離開的背影,月見眨眨眼。
這些天他一直在等家裡的同伴們詢問,因為他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除非是一些他實在受不了的產業,其他稍微還可以規範一下的,他都沒有放進需要切割開的文件夾中。
別說像藥研提議的那樣,直接一刀切了。他現在的行為甚至算不上給組織洗白,充其量,將純黑色的組織變得更加有秩序一點。
因為就如同他之前分析的那樣,黑色是永恆的,無論切出去多少東西,等著從巨獸的嘴下分一點殘羹冷炙的豺狗依舊數不勝數。
這些東西不會消失、更不會變白,甚至失去了組織的約束,很有可能變得更糟。
與其如此,還不如將其控制在手裡。
就像他之前分析的那樣,過於龐大的組織的確讓他投鼠忌器,接受工作做得小心翼翼。但,這只是他完全接手組織之前的陣痛。
等這些內容被消化完畢,組織巨大的影響力就會變成規範黑暗社會秩序的絕佳助攻。
「看不出來,野心不小嘛!」
嘴角咬了一根煙,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月見身後的窗台上,琴酒摘下黑色的禮貌,一揮手扔在書房的椅子上。
剛從外面回來的男人身上還帶著硝煙和血腥的味道,冰冷的金屬味刺激著月見敏感的嗅覺。
「既然做了,那就做做好?」
有條不紊地將手中的文件理整齊,然後一張張扔進靈力點起的火焰,燒個一乾二淨,小少年頭也不回地說。
這是他這段時間才形成的習慣,除了一些有法律效力的文件之外,其他所有的在使用過後及時銷毀。同樣養成的,還有隨手給電腦關機的好習慣。
以前,仗著電腦配置頂尖,他沒少干把電腦扔在一邊,自己去干別的事情這種事。而萬一有什麼靈感,也不用再開,直接打開文檔就可以記載。
「那倒也不錯。」
沒什麼情緒變化地應了一聲,琴酒從窗台上翻身下來,彎腰從月見身側的抽屜中翻出一根發繩,雙手隨便攏了兩下,準備就這麼把一頭長髮給紮起來。
「放手,我來。」
起身的月見毫不客氣地拍開那雙長著槍繭的手,將人拉到自己身前坐著,抽出他指縫中的發繩。少年的指尖從殺手的髮絲間穿過、理順,然後才熟練地紮好。
「明明不喜歡打理頭髮,偏偏還留這麼長,你到底怎麼想的?」
享受著頭頂上柔軟指腹輕輕撫過的酥麻感,琴酒輕笑一聲,將鬆開手的小少年從背後拖到身前,然後像抱娃娃一樣摟在懷裡,下巴擱在月見的頭頂,似乎覺得觸感不錯還蹭了蹭。
「這不是有人給打理了嗎?」
月見沒忍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田中叔,麻煩今天的晚餐多準備一人分的,對,用新鮮採摘下來的金魚就可以。」
用室內電話給這個時間應該在廚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