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輕輕一動,禁錮著他的左手緊了一下之後就隨之鬆開。
看似強硬,實則不堪一擊。
不顧還停留在他頸椎骨邊上的右手,月見抬起胳膊自下而上的環繞住琴酒的脊背。
收緊。
「我還活著。」
我的心臟依舊跳動。
順著銀色的長髮,輕輕捋了兩下。
「我不會死的。」
我不是僵硬不能行動的屍體,依舊能伸出雙手擁抱你。
將頭抵在男人的肩窩,左臉頰蹭了蹭微涼的脖頸。
「擅自在家中消失很抱歉,我把事實全都告訴你。」
我的體溫依舊溫熱。
我的嘴依舊能說出你不愛聽的話語。
他沒有請求原諒,卻能感受到那細微的顫動終於消失了。
兩人就這麼互相依靠著,靜靜地躺在書房的地板上。
就像是他母親去世那段時間的晚上。
高大的青年盤腿坐在陰暗角落中,穿著同樣的黑色風衣,帶著同樣的一身消散不去的硝煙味和淡淡的血腥氣,將靠在他腿上的小小孩子緊緊地抱在懷中。
還沒有留起來的銀色髮絲蹭在耳邊,和孩子細軟的頭髮混在一起。
等白天還要忙活葬禮事宜的孩子以不舒服的姿勢縮在他懷裡睡著了,青年這才摸了摸他沒幾天就瘦下去的小臉,將人搬去床上,直到第二天凌晨再離開。
「要好好的活下去。」
「你不能死。」
「唯有月見你,絕對不可以死。」
這些只有等他睡著了才能說出口的話,原來都被聽到了嗎?
琴酒閉目,收斂了一身的戾氣,短暫地靠在少年已經沒有那麼細瘦的肩膀上。
六年前,小小的孩子勉勉強強才能環住他的脊背。
那段時間自己每晚摸進他的房間,本意是想給這個人前堅強的孩子一個人後可以依靠的地方。可後來想想,實際上,被撫慰了的,一直是他自己。
就好像現在這樣……
現在……
琴酒稍微支起身體,原本鬆鬆地搭在他肩背上的胳膊軟軟的滑下。靠在他的頸邊,少年清淺規律的呼吸清晰可聞。
……又睡著了?
側頭死死地盯了一會兒小少年不怎麼舒展的睡顏,琴酒這才在心中輕哼一聲,最終還是妥協地彎腰將少年整個抱起來。
就像是小時候那樣,毫無障礙地走進月見的房間,拔掉外套,把他整個人往被窩裡一塞。
站在床邊,給伏特加發了幾個郵件,確認任務的收尾一切順利之後。琴酒把手機往床頭櫃一扔,脫掉還帶著夜露的外衣,掀開被子就躺了進去。
驟然接到老大的郵件瑟瑟發抖的伏特加:暴、暴風雨這就過去了?!
因為太熟悉、太有安全感,以至於一不小心就睡過去的月見在經過長時間的睡眠,終於在臨近中午的時候,因為一陣輕微的講話聲音,有了要醒來的跡象。
敞著上半身,靠坐在床頭接電話的琴酒斜眼看了看睜了睜眼睛又閉上,整個人似醒非醒的月見,伸手給他掖了掖被子,順手還拍了拍他的背。
本來就迷迷糊糊的少年,在溫暖的被窩和熟悉味道的包圍下,被拍得閉上眼睛又睡了個回籠覺。
半小時後。
這一次終於睡醒了的月見:「……」
好熱。
夢見幾年前,他感冒發熱、燒得難以入眠,然後被陣哥壓著發汗的場景了。
因為獨居,難免會出現生病了自己都沒有注意的情況。有好幾次,都是陣哥過來照顧他一晚……
仔細想想,監視器那時候就已經裝上了,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