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久點頭:「我知道。」
就連十八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要去做什麼的。
阮久朝他揮了揮手,跟著一群赴宴的公子走進宮門。
鏖兀和親、還要挑男子做和親公主的消息,大梁與鏖兀一直瞞得很好,就連蕭明淵也是無意間才探聽到的。
收到請帖的人家不算顯貴,公子們小小年紀,更是難得入宮一次,都穿得鮮亮。
阮久收回目光,隨著人群走,忽然瞥見一個眼熟的人——蕭明淵身邊的老太監,上次幫他送東西來阮府的那個。
老太監手裡捧著一個白瓷罐子,裝蛐蛐的那種,不敢快跑,只能在後邊顫顫巍巍地追:「殿下?殿下!」
然後阮久就被人拽了一把。
蕭明淵拽著他的衣袖,把他拉出隊伍,咬牙道:「你怎麼在這裡?」
看樣子,他是剛剛去宮外買了蛐蛐回來。
這裡不太方便說話,蕭明淵把他拽到一處宮殿的屋檐下,在這裡正好能看見今日入宮赴宴的人。
蕭明淵有些惱火:「我不是跟你說了,讓你最近不要進宮嗎?」
「你說了有什麼用?」阮久道,「你說完那天下午,宮裡就給我家遞了帖子。」
「那你不會不來?」
「我不來我哥就要來了。」
「現在不去了,去我宮裡坐一天,這總行了吧?」
「不知道會不會點人頭。」
蕭明淵心中煩躁,轉身踹了一腳朱紅的宮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僵持著,也不知過了多久,蕭明淵轉身要走。
阮久下意識問了一句:「你去哪裡?」
蕭明淵回頭:「我去幫你疏通一下,把你的位置調到最後面,還我去哪裡?」他定定道:「你給我待在這裡,別亂跑,懂?」
蕭明淵留下那個老太監陪著阮久,自己則大步離開。
老太監捧著蛐蛐罐子,朝阮久笑了笑,安慰他道:「小公子別擔心,殿下很快就會回來的。」
阮久點點頭:「多謝您。」
上回和父親一起進宮,阮久沒怎麼在意宮裡的東西。蕭明淵也從不請他們進宮玩兒,只說這裡沒什麼好玩的,等他搬出宮,在外面開了府,再請他們過去。
而今阮久一個人進來,他才知道,原來皇宮有這麼大。
也難怪蕭明淵不喜歡,他生性散漫自由,哪裡會喜歡這樣的地方?
他恨不能每天都待在外面。
沒過多久,蕭明淵就回來了,看見阮久還在,說了一句:「還算你聽話。」他拽住阮久的手,拉著他就往台階下走:「走。」
他一邊走,一邊道:「他們馬上就要進去了,我帶你從後殿進去,你的位置在最後面,很不起眼。布酒的小宮女我也說過了,把你酒杯里的換成茶了。」
很快就到了另一座宮殿外,蕭明淵帶著他繞過前殿,徑直到了後殿。
總管太監向他行禮,隨後開了後殿的門:「殿下。」
蕭明淵微微頷首:「你在外面等著。」
門又關上了。
這種宮殿的前後是通的,這時候所有人都已落座,正等候皇帝聖駕。
蕭明淵帶著他從偏門出去,到了角落裡最偏僻的位置上。
蕭明淵把他按在軟墊上:「你就在這裡坐著,等時辰到了,你馬上跟著人走。」
阮久點頭,小聲道:「我知道了。」
他想向蕭明淵道一聲謝,但是他二人一直不太對付,這話好像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說出口的。
蕭明淵道:「我就在外邊的望樓待一下午,讓小太監留意著了,有事情我一定過來。」
阮久又點頭,醞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