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柳宣看不出,自己是來接阮久的。
阮久同柳宣道過別,就走到他那邊去了。
阮久往邊上看了看,沒發現空出來的第二匹馬,轉頭看向赫連誅:「你來接我,就讓我一個人走回去?」
赫連誅伸到一半的手定住。
為什麼阮久愣是沒有想到,自己可以和他共乘一騎?
軟啾好傻。
赫連誅把伸到一半的手試探地往他面前再遞了遞。
阮久看了他一眼,才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你都多大了。」
「軟啾。」赫連誅晃了晃手。
「好吧,好吧。」
阮久握住他的手,翻身上馬。
他終於上了馬,可赫連誅卻覺得,好像還是有哪裡不對勁。
他回頭看看坐在自己身後的阮久,阮久極其自覺地推開他的手,握住韁繩,驅馬向前。
他終於發現是哪裡不對了,阮久抱著他,而不是他抱著阮久。
但好像這樣也沒錯,之前就是這樣的。
可是他已經比阮久高了啊,不應該輪到他攬著阮久了嗎?
他已經比阮久大隻了,阮久這樣抱著他,不會覺得難受嗎?他有一點難受。
赫連誅在兩重困境的搖擺之中,回到了大德宮。
這天下午,阮久與赫連誅窩在書房裡納涼的時候,烏蘭回來稟報:「大王,柳公子出城了。」
赫連誅連頭也不抬:「知道了。」
他就是來替太后向大巫查探尚京里的消息的,只是撞上了阮久,又被赫連誅看見了,不好久留,馬上就離開了。
烏蘭走後,赫連誅似是隨口說了一句:「往後應該不會來得這麼勤了,再往後,太后也分不出精神再來盯著尚京了。」
阮久專心看話本,不說話。
赫連誅坐到他身邊,挨著他:「軟啾,你怎麼不說話?」
「說什麼?」阮久推他,「熱死了。」
「太后為什麼沒有精神留意尚京。」
「為什麼?」
「你明明知道的。」赫連誅道,「我上次在祖廟裡就說過了,對大巫說的,用鏖兀話,你聽得懂鏖兀話。」
阮久當然聽得懂,但是他也知道,這些事情,他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畢竟他還是要回家的,知道那麼多鏖兀宮廷秘辛可不好。
其實他當時聽見赫連誅說,太后懷了攝政王的孩子的時候,嚇得都一哆嗦了。
要不是他緊緊地掐著手,他簡直要把自己的拳頭塞進嘴裡了。
赫連誅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只道:「你可以問我,你想知道的事情,你都可以知道。」
阮久看了他一眼,問道:「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那天晚上。」赫連誅滿不在乎的模樣,「就是我們剛回來,宮宴上,太后暈倒的那天晚上。」
阮久蹙眉。
「你不記得了?當時我先去洗漱,然後你才去。你在洗漱的時候,他們正好詢問完夜裡給太后號脈的那個太醫,就來回稟我了。」
詢問太醫,或許是威脅拷問。
阮久回想了一下,那天晚上,他洗漱完就爬上床睡了,赫連誅好像是後來才回來的。
現在想起來他應該就是在這時候就知道了這件事情,順便做出了相應的安排,然後才回來和他一起睡覺的。
他當時迷迷糊糊的,也沒怎麼注意到。
阮久摸摸他的捲毛:「你很難過嗎?」
赫連誅搖頭:「不會了,已經不會為這些事情難過了,不值得。」
「嗯。」阮久點點頭。
「她來鏖兀的時候,是攝政王去接的她,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