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后妃」原本是不應的,但是阮久抬頭掃了一眼他們,他們不應也得應了。
這天晚上,沉迷話本的人變成了赫連誅。
阮久把飯菜給他端進去,他隨便吃了兩口,就繼續投身研讀本子的事業。
阮久撐著頭,看著他:「好看嗎?」
赫連誅收起沉迷的目光,清了清嗓子:「還行。」
阮久笑了一下,捏住他的臉,掐了兩把:「快點睡吧,都這麼晚了。」
「好。」
阮久爬到床榻裡邊,伸了個懶腰,調整好姿勢,準備入眠。
赫連誅把話本放到一邊,吹了蠟燭,枕著手躺著。他還沒睡,還在想著話本里的事情。
阮久忽然覺得今晚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但是他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算了算了,就這樣睡吧,等明天再想好了。
阮久將睡未睡的時候,恍惚靈光一閃,反應過來。
今天赫連誅沒抱著他睡。往常赫連誅都像扭扭糖一樣黏著他的,今天不黏了。
看來他是真的長大了。
想明白了這件事情,阮久就真的準備要睡了。
可是他又聽見赫連誅道:「軟啾。」
阮久鼻音有些重:「嗯?」
「人和狼是不一樣的。」
這話聽起來有些荒謬,還有些好笑,偏偏赫連誅說的正經。
阮久笑了一聲,應道:「那當然了。」
「狼和狼湊在一起,是為了取暖,表示親昵,狼可以和很多狼湊在一起。」房裡很安靜,外面也沒有什麼聲響,赫連誅低聲道,「人湊在一起,是為了表達喜歡的感情。」
阮久背對著他,隨口應了一聲:「嗯。」
「只有一個人,我只喜歡一個人。」
「噢,是嗎?」
赫連誅話音剛落,就像往常一樣,從身後抱住阮久的腰,用臉頰貼了貼他散在枕上的烏髮。
冰涼涼的,好舒服。
阮久有些愣住了。
如果說赫連誅先前年紀還小,根本就不懂得這些事情,他只是在大漠上獵狼的時候,看見小狼抱在一塊兒,咬尾巴咬耳朵撒歡,才會有樣學樣,這樣對阮久的。
或許還有一點原因是,他這樣做的時候真的感覺很舒服,感覺到自己有人陪伴,這世上不只是他一個人,還有人願意和他一起咬耳朵。
他根本就不懂,在溪原長大時沒有人教他,他自己也學不懂,看著狼群,便以為人也是這樣。
在朝政上算無遺策的赫連誅,在日常情感上根本就一竅不通。
他不愛和別人親近,向阮久表達自己的情感,用過最簡單的詞彙是「高興」或「難過」,他總是以一句「軟啾,我很難過」來概括這些太過複雜的感覺。
表示喜歡,最直接的方式是像狼一樣按住阮久,然後蹭蹭他的脖子,這樣就是喜歡。
可是現在,赫連誅應該懂得了。
所以他到底在說什麼屁話?
若是懂得了,又怎麼會還說這樣的話?
可見他還是不怎麼明白這些事情。
阮久拍拍他的手,才動了一下腦袋,就疼得「啊」了一聲。
「你幹什麼?」阮久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伸手打他,「都說了,在床上不要壓住我的頭髮了。」
赫連誅幫他揉揉,撒嬌道:「對不起嘛,我不知道你要轉頭。」
阮久使勁打了他好幾下,才足夠解氣。
阮久按住他,壓著他,爬到榻前,重新點起蠟燭。
赫連誅緊貼著床,平躺著:「軟啾,你要幹嘛?」
「我要確認一件事情。」阮久拿起赫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