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利箭帶起風聲, 落在赫連誅身邊。
赫連誅回過神,一手拽著阮久,一手擋開箭矢,帶著阮久撤到了城門前。
城門關上的瞬間, 幾隻羽箭嗖嗖釘在門上。
阮久驚魂未定,城門將箭羽飛過的聲音都擋在外面,他身上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來了。赫連誅抹了抹他的臉,想要幫他把臉上的髒污擦乾淨, 但自己的手也是髒的,又把阮久的臉摸髒了。
兩個人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不髒才怪。
滿天黃沙飛揚,阮久始終皺著眉, 赫連誅傻笑了兩下, 轉頭看了看四周。
烏蘭也正帶著一列侍衛, 出來查看情況。
看見赫連誅與阮久,他趕忙上前:「大王,王后。」
赫連誅鬆開抓著阮久的手:「你先回去。」
阮久還是皺著眉,瞧著他。
「來的人不多,晚上就能結束。但是大巫的棺槨還在外面,可能……收不回來了。」
赫連誅又轉頭對烏蘭道:「帶王后回去。」
他說完這話,轉身就要走,卻被阮久拉住了手。
阮久不說話,仿佛還沒怎麼回過神,而赫連誅回頭,不太會安慰他:「沒事,我很快就回去找你。」
阮久從懷中拿出手帕,握住他的右手。
赫連誅把他撲在地上的時候,把他護在懷裡,右手被碎石子扎了一下。這時他的右手上的傷口還在流血。
阮久低著頭,用手帕幫他包紮傷口。
鮮血很快就將白淨的手帕浸濕,上邊繡著的小青雀也很快就被染紅。
這條手帕赫連誅向阮久要了很多次,阮久總是不肯給他。
赫連誅有一點驚喜,還有一點委屈:「軟啾,好疼……」
阮久還是不太會照顧人,打結的時候,兩隻手使勁一抽,把赫連誅疼得話都沒來得及說完。
赫連誅「嘶」了一聲:「你先回去吧。」
阮久拍拍他的手:「那你自己小心。」
赫連誅笑著點點頭:「好。」
一群侍衛護送著阮久回宮,看著阮久走遠了,赫連誅才收斂起溫和的表情,皺緊眉頭,回頭將扎進腿里的羽箭折斷。
這時帕勒老將軍也帶著人前來馳援,派人去城牆上防守,回頭見赫連誅人都要倒了,連忙把他扶住。
「大王?」
赫連誅滿手鮮血,丟開斷箭:「不要聲張,去傳太醫。」
他推開帕勒老將軍,不需要他的攙扶,接過披風,披上遮掩。他拖著傷腿走動起來,竟與常人無異。
果然還是要把阮久先送回去,阮久要是在這兒,他能疼得抱著阮久大哭。
那也太影響士氣了。
讓百姓全部撤入尚京城內圍,臨時徵用外圍民宅。
此時赫連誅坐在椅子上,架著傷腿。
太醫正幫他處理傷口,用銀刀把扎進血肉里的箭頭挖出來。
他看著赫連誅血肉模糊的傷口,忍不住說了一句:「大王,下回讓臣等把箭絞斷就行了,折斷箭矢,等於再受傷一次。」
赫連誅恍若未聞,去喊格圖魯:「外面情況怎麼樣了?」
格圖魯抱了個拳:「老將軍正在率軍守城反擊,叛軍攻城的力度和頻次都有所下降,久久攻城不下,叛軍必定士氣大減。我方只要繼續守城,等待時機,時機一到,我方立即反撲,天黑之前就能殲滅敵軍。」
「好。」赫連誅頷首,「傳我的令,戰中每誅殺一個叛軍,賞十兩黃金。以叛軍左耳為憑證,一隻左耳,十兩黃金。」
「是。」
格圖魯下去傳令了,房裡又只剩下赫連誅與太醫兩個人。
哐當一聲響,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