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溫熱熱的感覺一觸即逝,阮久還在發愣的時候,赫連誅就把他被綁著的雙手解開了。
「你總是這樣嬌氣。」赫連誅的拇指在他的手腕上摩挲了兩下,「才綁了沒多久就紅了。」
阮久還以為這次的釋放,是因為他說的話有作用了,赫連誅良心發現了,下意識要縮回手,手卻又被赫連誅按住了。
可愛,他從剛才開始就只會說兩句話,一句喊赫連誅的名字,還有一句是「沒準備好」,這兩句話能有什麼用?
第一句火上添油,第二句赫連誅充耳不聞。
赫連誅按著他的手,挑起他的手指,讓他把手指搭在自己的衣裳系帶上。
原來是為了這個,赫連誅才鬆開他的。
手指勾著系帶,阮久一往回收手,原本不想,現在也解開了赫連誅的衣裳。
明明前幾天才見過的,那時赫連誅喝醉了,他還幫赫連誅擦乾淨身上的水,可是現在,好像又有哪裡不一樣了。
紅燭燭光搖曳,在赫連誅身上鋪上一層光澤。
他就像是傳說中的天神阿蘇陸。
傳說那個神……他不穿衣服,天上只有他一個神,他當然不用穿衣服。
俊美無儔,身材極好,是草原上最矯健的兒郎,誰都越不過天神去。
陪侍天神,這是所有巫師的必修課目。
侍奉天神,又是大巫的必修課目。
阮久不由得喉嚨一緊,再往後退了退,就再一次被赫連誅按住了。
赫連誅握住他的手,阮久低頭去看兩人交握的雙手。
這時他震驚地說出今晚的第三句話:「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行……」
赫連誅哪裡還由著他說「不行」?
兩隻前爪往前一按,身體往前一撲,就把獵物按倒了。
赫連誅伸長手,從暗格里拿出膏藥的時候,阮久驚道:「這……你……你前幾天拿這個給我抹……抹嘴角……」
赫連誅淡淡道:「都可以,之前沒有用過。」
這是阮久絕不退讓的一件事情:「不可以!換、換一個……」他絕不退讓:「求……求你了。」
「還有另一個。」
「換另一個……」
赫連誅的手還搭在暗格上,一鬆手便將那瓶藥膏放回去了。
他勾著唇角笑:「另一個加了一點別的東西。」
阮久使勁搖頭:「反正不要那個。」
「好。」赫連誅用手指勾起另一個小瓶子。
很久之後,阮久恍惚想起這個小插曲,才迷迷糊糊地反應過來。
赫連誅好像是故意的,他中計了。
兩支紅燭一直燒到見了底,皇帳里陷入一片黑暗。
赫連誅用手指摩挲著阮久的後頸上突起的骨頭:「原來之前都是我想錯了,親親根本不會有小孩子的。」
阮久想告訴他,這樣也不會有的,但他實在是沒力氣了,動一動手指都覺得酸疼,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就算開了口,他的嗓子肯定也是啞的。
於是他索性隨赫連誅去了。
誰讓他是鏖兀大王呢?
鏖兀天神說,要有小孩子,於是就有了小孩子。
赫連誅見他不說話,就耐著性子要讓他開口。
「我之前太傻了,還想著挑一個孩子給你養著,往後也能繼承皇位。也是我想錯了,你自己生一個就好了,怎麼還要麻煩我去挑?」
阮久把臉埋在枕頭裡,咬著枕頭角,汗濕了鬢角,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
他仍舊不說話。
赫連誅繼續逗弄他:「你怎麼不說話?你在認真懷孩子?那我不逗你了,你專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