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看在他喝醉的份上,就原諒他了。
這回他好像又喝醉了……
赫連誅鬆開阮久的時候,正好最後一朵煙火落了幕。
赫連誅捧著阮久的臉,用拇指按了按他通紅的臉頰,阮久臉上的紅暈非但沒消下去,還更紅了。
阮久要抬手打他,就像小貓抓人一樣。
赫連誅握住他的手,在旁人看過來的時候,把阮久帶走了。
夜深,皇帳內,阮久暗暗下定決心,這回就算赫連誅是真的喝醉了,那也不原諒他了。
赫連誅按著他,讓他在榻上坐下,自己則在他面前蹲下,仰頭看著他。
阮久問他:「看什麼?」
「咬破了。」赫連誅按了一下他的唇角,笑著道。
阮久往回躲了一下,用指尖碰了碰唇角,倒吸一口涼氣:「你還好意思說?」
「我去拿藥。」
赫連誅翻出藥膏,用指尖蘸了點,輕輕地抹在阮久破了的嘴角上。
冰涼涼的,赫連誅的指尖卻有些異常的燙。
藥膏是赫連誅一早就準備好的,他知道自己肯定要忍不住弄傷阮久。
給他抹完了藥,赫連誅又戳了戳阮久透著胭脂顏色的雙唇。
「軟啾,方才老將軍說……我還不是太懂,你教我嘛。」
他用慣用的小狗眼睛,委屈巴巴地望著阮久。
阮久當然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只是不由得有些緊張,還有些顧慮。
他想了想:「明天還要早起,已經……已經很晚了。」
赫連誅顯然有些不悅:「明天蕭明淵要去梁國。」
「不是,明天要卜卦,大王成年的卦象。」阮久看著他,眨了眨眼睛,「我明天要走那個高台。」
他倒是很會撒嬌:「本來你親了兩口,就有點腿軟了,我怕我明天再從台子上跌下來,還連累你要來接住我。」
赫連誅這才緩了神色:「知道了,我自己去洗漱。」
阮久摸摸他的頭髮:「再等一會兒。」
赫連誅頷首:「好。」
赫連誅轉頭要走,阮久見他實在是不高興,像淋了雨、耷拉著尾巴的大狼,想了想,還是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在赫連誅轉過身時,阮久湊過去,踮起腳,同他交換了一個清清涼涼、帶著藥膏清香的吻。
「你別生氣嘛,再等幾天。」阮久在他的唇角上也咬了一下,「我沒有不喜歡你,軟啾最喜歡小豬了,給你蓋個印子,你就是我定下的小豬了。」
「我知道。」赫連誅目光深邃,勾起唇角笑了一下,貼了貼他的頸側,「我已經等了五年了,再等幾天也沒關係。」
阮久拍拍他的腰:「去洗漱吧。」
「好。」
屏風後邊傳來水聲的時候,阮久輕手輕腳地出了帳篷。
他快步跑過草地,牧草草尖划過他的衣擺,發出簌簌的聲響。
在山坡那邊,有個人在等他。
阮久朝他揮了揮手,低聲喚了一聲:「蕭明淵。」
蕭明淵抬頭,大步朝他走來:「你怎麼來這麼遲?還走不走?」
阮久莫名有些猶豫:「我……」
「今日下午,英王派人來鏖兀了……」
「這個你放心,赫連誅不會反悔的。」
「那你反悔了嗎?」
「我……」阮久捋了捋頭髮,實在是有些苦惱,「我肯定得去梁國,但是今天走不成了。」
蕭明淵也有些惱了:「我人都安排好了,所有精銳護送你走,你現在不走,等明日我們行軍動身了,到時候你一個人在尚京,身邊都是赫連誅的人,還怎麼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