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久把自己的手從赫連誅手裡抽出來, 摸摸他的腦袋,給他順順毛, 哄哄他:「要回去休息一下嗎?」
赫連誅搖頭, 像剛從水裡爬上來的大狗一樣, 把身上的水甩掉。
方才還毛手毛腳的赫連誅有點討人厭, 現在安靜下來,倒顯得可憐兮兮的。
他只是怕被阮久拋下罷了。
所以要時不時動一動阮久,確認他還在。
赫連誅果真是喝醉了,一低頭,就把腦袋靠在他的肩上。
阮久再給他捋了捋毛,輕聲再問了一遍:「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你不難受嗎?」
赫連誅靠在他的肩上,吸了吸鼻子,控訴道:「明明是我的生辰,我成年了,你老是去找他們,你還老是去找他們……」
阮久看了看四周,已經來不及捂住他的嘴了,要捂住什麼,只來得及捂住自己的耳朵。
旁人已經給他們讓出一大片空地了,留給大王盡情發揮。
阮久再把目光轉到赫連誅身上,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給他順毛。
「回去吧,回去睡覺了。」
「不回去。」赫連誅醉得厲害,把心裡的話都說出來了,「我一睡著,你就去找蕭明淵了。」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奇怪?
阮久捂住他的嘴,佯怒道:「回去睡覺。」
赫連誅委屈,悶悶道:「我不回去,你還為了蕭明淵捂我。」
阮久收回手:「還不是你太不聽話。」
「我很聽話的,我都把兵馬借給蕭明淵了,我一直都很聽你的話的。」赫連誅愈發委屈,垂著小狗眼睛,幾乎要落下淚來,「可是你一點都不聽我的話。」
阮久再望了望四周,發現鼓聲停了,旁人也不再跳舞了,就盯著他和赫連誅瞧,見他看過來,連忙又轉開目光,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欲蓋彌彰。
實在是大王和王后之間的故事太吸引人了。
阮久心道,他們總不會懷疑自己背地裡虐待赫連誅吧?
「被虐待」的赫連誅還在控訴他對自己做的「罪大惡極」的惡行。
「你一點都不聽我的話。」
「我在你心裡的分量,永遠都比不上永安的那些人。」
「你不喜歡我……」
「放屁。」阮久斷然道,按住他的臉,第三次試圖把他帶回去,「回去睡覺。」
「我不回去……」
「回去能親親。」阮久的聲音幾乎輕得聽不見。
但是赫連誅聽見了,赫連誅還定住了。
「我不去找蕭明淵他們了,現在回去能親三下。」
赫連誅的目光聚焦在他的雙唇上,試圖靠近他。
阮久捏住他的臉:「回去才可以。」
「噢。」赫連誅反應了一瞬,然後瞬間醒了酒,牽住阮久的手,「那回去吧。」
他抬起頭,環顧四周,緊急尋找自己的皇帳在哪裡。
大臣侍從們同時往後退了退,給大王讓出一條路來。
赫連誅還想把阮久給扛起來,就像白天扛起那匹白狼一樣。
在他的雙手攬住自己的腰的時候,阮久忽然問道:「你還認得路嗎?」
赫連誅停住。
他好像不太認得了。
阮久反過來摟了一下他的腰,帶著他往皇帳的方向走:「這裡。」
赫連誅乖乖地跟著他走,像一條大尾巴,遠離人群。
可算是把人給帶走了,不會再在別人面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了。
阮久在帳篷前停下,回過頭,搓了一下他的腦袋:「在這裡,記住了嗎?」
赫連誅點點頭,然後把他抱起來,往前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