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豬,你真好。」
這下赫連誅是真的遭不住了,他呼吸一滯,與阮久對視許久,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
「軟啾,我……」他啞著嗓子,「有點難受。」
阮久忽覺不對,坐起來,扭頭看了一眼,再轉回頭時,表情呆滯。
這下和從前一樣嫌棄了。
「赫連誅,你怎麼不管幹什麼都會……你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嗎?你都變成這樣了,而且我根本沒碰你……」
「你碰我了。」赫連誅低頭看了看,「你靠在我的胸膛上了,你呼出來的氣還打在我的下巴上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看見你就……你還靠得這麼近。」
「明明沒有很近。」
「就有!」赫連誅晃了晃吊著的雙手,「軟啾,你得對我負責。」
阮久哽住,看了看他的手:「知道了,你別晃了。」
赫連誅因禍得福,舒舒服服地躺在榻上,看著阮久認認真真的側臉。
額前的散發垂在阮久頰邊,赫連誅下意識想伸出手去幫他把頭髮撥開,動了一下,才發現自己的手動不了。
他只能這樣看著阮久,倒也別有意思。
正興起時,阮久忽然道:「我知道了。」
「什麼?」
「小豬,你就是小雞鑽進了米山里,小狗掉進了肉山里,怎麼吃都吃不夠。」
赫連誅不太高興了:「是啊,那小狗還想再要一次。」
阮久定住:「你再吃不夠,我給你拔掉信不信?」
受傷的大王要鬧了。
好不容易把大王安撫好,阮久走出皇帳看了看。
莊仙已經把要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人為,所以祭祀現場還維持著原樣,以便日後調查。
阮久小心翼翼地登上石台,一邊回想著當時的情形。
那火塔應當是沒問題的,但是火塔底下好像鋪了一層什麼東西,所以石頭落地時,發出的聲音是悶悶的。
阮久站在石台高處,這地方已經被火燒得漆黑了,看不出什麼來,就算有什麼東西,也早已經被燒光了。
還是那兩個侍童陪著他,這回這兩個人格外小心,寸步不離地緊跟著他,生怕再出意外。
阮久想了一會兒,沒有什麼頭緒,剛要轉身回去,就撞上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
他仗著自己身材矮小,悄悄地跟上來了,還沒有人發現。
兩個侍童剛要把他領走,他卻朝阮久伸出兩隻拳頭,手裡仿佛攥著什麼東西。
阮久讓侍童們等一會兒,在小孩子面前蹲下,朝他伸出雙手:「你有東西要給我嗎?」
小孩子被他看著,紅著臉,把拳頭裡的東西放在他的手心裡,小聲道:「給天神使者。」
是阮久丟進火里、用來卜算的那幾塊石頭。
阮久自己都顧不上還有這件事情了。
他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石頭,在心中算了卦,對那孩子說了兩句話。
那孩子眼睛一亮,阮久拍拍他:「去吧,去跟大家說。」
「好。」孩子一級一級跳下台階,用不太熟練的話,向所有人宣告方才大巫的批語,「鏖兀國運昌隆,大王英明無雙!撥雲見日,國泰民安!」
他重複著這句批語,跑下台階,跑到人群里。
眾人不約而同抬頭看去,只看見年輕的大巫仍舊站在石台上,站在亂糟糟的、像廢墟一樣的石台上,像是降世的神祇。
他眉眼乾淨,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他舉起雙手,手裡的石頭擦淨了黑灰,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調查事情起因那裡,有莊仙做主,阮久不覺得自己比他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