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赫連誅邀功似的對他說:「軟啾,親額頭不會懷寶寶的,我以後會特別特別注意的。」
「……嗯,你太好。」
同樣,阮久也毫不吝嗇對他的誇獎。
大白天的,兩個人窩在被子裡看話本。
「軟啾,你要是想調查赫連誠的話,我可以陪你去。」赫連誅道,「他原本是喀卡的首領,現在他死,鏖兀會在幾個小首領里委任新的首領。不過應該沒有這麼快,處理他留下來的事情、考察新的首領都需要一些時間,我們可以在新首領上任之前過去看看。」
「好呀。」阮久摸摸下巴,「喀卡離這裡應該不遠吧?」
「不遠,他們也在鏖兀和梁國……」赫連誅怕阮久不高興,還特意改口,「大梁的交界處……」
但是這樣說,他自己也有點不自在:「我可以在鏖兀前面也加一個『大』字嗎?」
阮久揉揉他的腦袋:「隨你。」
「喀卡就在我們北邊,騎馬過去一天就到。如果你想過去看看的話,我可以陪你過去。」
赫連誅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烏蘭的通報聲。
他是用鏖兀話說的,可能是不願意讓阮久聽見。但他忘記,這些天阮久一直在學鏖兀話,劉老先生為他著想,特意讓他先學一些宮廷相關的詞語。
所以烏蘭的話,他聽得懂。
他說:「大王,太后娘娘派人來。」
聽這話,赫連誅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
他用鏖兀話低聲說一句「莫名其妙」,然後掀開被子,準備出去。
「軟啾,我出去看看。」
「好。」阮久翹翹腳,然後忽然想起,自己前幾天給太后娘娘寫過信。
就是和赫連誅分開睡的頭一天。
柳宣說,要把流落在鏖兀的大梁士兵送回去,還要調查赫連誠,自然要經過太后的同意,畢竟現在鏖兀境內,主事的還是她。
所以阮久給她寫信。
於是他也坐起來:「我和你一起出去吧,可能是找我的。」
從尚京來的使者被烏蘭安排在偏殿小坐歇息,阮久和赫連誅換好衣裳,理理在榻上滾得亂糟糟的頭髮,就過去。
赫連誅心想,這還算是歪打正著,到時候這個使者回到尚京,太后也不會知道他跟著漢人老師念書的事情。使者回去,只會說他和阮久整天在一塊兒玩耍,日上三竿還不起來。
遠遠地看見大王與王后過來,那使者也起身行禮。
赫連誅帶著阮久在主位上坐下,赫連誅想著阮久還在生病,還讓烏蘭拿一條毯子給他蓋著。
使者見過禮,便從袖中掏出一封帛書。
「稟大王、王后,太后娘娘前幾日收到王后的書信……」
赫連誅眉心一跳,偏頭用餘光看向阮久,他什麼時候給太后寫信?
他不知道。
而且,阮久明明知道他和太后關係不好的,還給她寫信。
算,前幾天他們在吵架嘛,可以理解,那就只允許這一次好。
赫連誅的心思已經轉好幾轉,那使者的話卻還沒有說完。
「太后娘娘說,王后良善,記掛著梁國士兵,甚好。」使臣將帛書雙手呈上,「這是娘娘的旨意,此事就全權交給王后處理。」
「至於王后所說,想要去反賊赫連誠的府邸看一看的事情,娘娘也准。不過喀卡民風剽悍,赫連誠又死在尚京,恐怕喀卡族人心有怨氣,所以,請王后行事小心。」
使者手裡的帛書被烏蘭接過,他低頭,想起當時太后娘娘說這話時的表情。
太后娘娘應當是很糾結的,她看起來不大放心,代表著「便宜行事」的金令箭已經擺在手邊,到最後卻還是沒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