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久把整理好的風箏放好:「在鏖兀放風箏根本就放不起來,平時這個時候,永安城早就可以放風箏了。」
赫連誅道:「明天我幫你放。」
「那好……」
沒等阮久臉上的笑容完全展開,赫連誅又道:「對了,劉先生讓你明天就回去念書。」
「啊?」阮久一下就蔫了,「我不去……」
「應該去了,他都給你多放五天假了。」
「你自己去就好了,幹嘛拉上我一起?我不去!」
赫連誅從桌上翻出書卷:「快過來補功課。」
阮久垂頭喪氣地走過去,看見紙上的鏖兀字就覺得頭疼。他拿起筆,看了兩三行,另一隻手『摸』著頭髮,苦惱極了。
赫連誅走到旁邊另一張桌邊,把堆在上面的書本都搬到他面前:「里還。」
阮久抬頭,看見小山一樣的功課,腦袋都大了:「……怎麼會麼多?」
「誰讓你一直都不寫?」
「你怎麼不喊我寫啊?」
「我喊過了,可是你總是說還很多時間,明天再寫。」
「你幫我寫嘛。」
赫連誅決絕道:「不行。」
「我已經聽得懂很多鏖兀話了,都學得差不多了。」阮久抱住他的手,賴著不肯走,「小豬,求你了,你幫我寫嘛,麼多我怎麼寫得完嘛?我請你吃好吃的。」
「不要,上次幫你寫功課,你就讓格圖魯給我剝了個核桃。」
「次不會的。」阮久對天發誓,「次真的是好吃的,我保證。」
「我不信。」赫連誅別過頭,實則在等著他的動作。
阮久想了想,按住他的腦袋,湊上前,和他擠在一個椅上,親親他的額頭:「快點,大王,我最愛的大王。」
赫連誅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禁不住地發熱。他簡直害怕自己的臉把阮久給燙到。
但他還沒有什麼動作,他等著阮久再給他來一下。
再來一下,再來一下他就幫阮久做功課。
赫連誅「鎮定」地一動不動,餘光瞥見阮久確實噘著嘴又挨過來了,忍不住把腰背挺得更直。
他準備好了。
可是阮久在很靠近的地方停下了,輕輕地開了口:「要是你不幫我寫,我就去找烏蘭幫我寫。」
下赫連誅顧不上害羞了,扭頭就喊:「不行!」
「那就你幫我寫。」阮久把書卷搬到他面前,「快點。」
阮久一點都不笨,學鏖兀話沒有半年,他就已經聽得懂大多數鏖兀人講話了。只是劉老先生習慣布置的功課不太適合他,他永遠都做不好,所以要赫連誅幫忙。
赫連誅提筆寫字,阮久撐著頭,監工似的看著他寫,時不時還要問問他,里是怎麼回事,那裡是怎麼回事。
如果時候阮久不問了,也不是因為阮久都懂了。只是因為他困得睡著了。
就是阮久的功課時間。
天晚上,兩個人補功課補到很晚。
第二天早上爬起來的時候,阮久睡眼朦朧。
赫連誅幫他套上衣裳:「快點走吧。」
阮久打了個哈欠:「好。」
兩個人吃過早飯,就上了馬車。
馬車駛出城外,往劉老先生的院子駛去。年節的時候,阮久來給劉老先生拜過年,在他要給自己布置更多功課的時候,風一般逃走。
城外的積雪已經開始融化,石頭搭建的小院子還是那樣簡單。
院子裡養著的兩隻羊在年前就被宰了,劉老先生又新買了兩隻小羊羔,讓劉長命養著。
阮久過去的時候,劉長命正趕著兩隻小羊要出門去。
劉長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