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阮久纏著兄長,「哥,我真的每天晚上都做夢夢到小豬,午睡的時候也會,我們已經認識三年了。」
阮鶴摸摸他的腦袋:「你要是每天晚上都夢見別人,哥哥真的要生氣了。」
阮久呆住,不敢再說了。
哥哥不信,爹娘自然也不信。
爹娘還以為,他是太想和朋友們一起出去玩兒,才會做這樣的夢,於是大手一揮,放他出去玩一整天。
阮久還想再跟他們說一下,可是這樣就要耽誤玩耍的時間,想了想,還是直接出去找朋友了。
這時候是梁國的春天,鏖兀的冬天,阮久和朋友們出了城,放風箏、打鞦韆——打鞦韆要等小姑娘們玩膩了,他們才能過去。
阮久和朋友們都愁死了,為什麼只有小姑娘才能玩鞦韆?為什么小公子就不可以?
他們等了好久好久,一直到天都快黑了,才能過去玩。
一人還沒輪到一次,家裡就派人來接了。
幾個人意猶未盡地揮手道別,臨別時,阮久忽然靈機一動:「我知道了,明天我們也穿裙子過來,這樣就可以和她們一起玩鞦韆了。」
幾個朋友都說這是個好主意。
因為阮久家就是開綢緞莊的,所以他們約好了,明天一早在阮久家的鋪子裡見,換了裙子再出來玩。
阮久真是太聰明了!
在外邊瘋跑了一整天,阮久放鬆下來,就覺得累了。
回到家,晚飯也沒怎麼吃,就放下碗筷要回去睡覺,阮夫人哄他多吃兩口,他只說睡一會兒再起來吃。
阮久換了衣裳,連頭髮都沒梳,就趴在床上睡著了。
那個香囊還掛在帳子邊,阮久入睡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好像很久沒有夢見小豬了。
這時的赫連誅已經八歲了,練武練了三年,念書也念了三年。
他是一身正氣的鏖兀王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隻軟啾妖精纏著他,每天晚上都來找他,給他糖吃,還跟他說一些「啾族」里玩耍的事情。
赫連誅總是維持著淡淡的表情,但他不好意思說,他其實有點喜歡軟啾。
他在鏖兀沒有其他朋友,每天除了習武就是念書,只有晚上睡覺時,才能偷閒喘息片刻。
但是他這幾天都沒怎麼入睡。
父王病重,派人來帶他回尚京城,他這幾天都在趕路,馬車顛簸,他沒有怎麼睡著。
他睡不著,自然也就見不到軟啾。
這時,馬車在陰森的鏖兀皇宮前停下,外面的侍從喚了一聲:「王子,到了。」
赫連誅掀開馬車帘子,下了馬車,快步走進皇宮。
阮久發現自己又做夢了,這就表示,他又可以見到赫連誅了。
但是這回夢裡的場景,又是他從沒見過的場景。
可能是赫連誅又換地方住了。
只是這地方實在是太大了,阮久找不到赫連誅在哪裡。
他兜兜轉轉,感覺自己已經迷路了,繞不出去了,想了想,還是算了。
他撿了塊石頭,在牆角蹲下,畫了只小鳥。這樣赫連誅看見,應該就會知道他來過了。
他才畫上小鳥的嘴巴,那隻白蝴蝶就再一次從他面前飛過。
阮久丟開石頭站起來,跟著蝴蝶跑去。
不知道繞過了多少個走廊,他仿佛是踩到石頭,險些跌了一跤,再抬眼時,就發現自己在一個昏黑的房間裡。
房間很大,帷帳那邊仿佛有人。
阮久想著赫連誅應該就在那邊,於是小跑上前,喊了一聲:「小豬……」
他很快就不說話了,因為房間裡的氣氛很是低沉。
赫連誅背對著他,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