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久放下開飯上,走到他身邊:「怎麼抓?」
赫連誅翹起來的唇角就沒有放下去過:「頭髮擋住眼睛了,抓到後面去。」
「好。」
阮久站到他身後,雙手從他的耳邊攏過來,把他有些『毛』躁的卷卷『毛』攏到一起,用手抓著。
赫連誅的頭髮很長很硬,阮久一直都很喜歡他的頭髮,挼起來像一隻大狗。
這時候也忍不住挼了兩下。
阮久一邊幫他拿著頭髮,一邊越過他的肩膀,去看那匹狼。
赫連誅手法嫻熟,這樣的事情,顯然已經做過很多次。
他已經將狼的皮『毛』完全剝了下來,放在一邊,拿起更大的砍刀,準備分肉。
「軟啾,皮『毛』晾乾了,給你做衣服穿。」
「不要。」阮久使勁搖頭,「不不不,我不穿。」
「那狼肉晾乾了,給你……」
「不不不,我不要。」
阮久搖頭就沒有停止過。
他試圖轉移話題,用一隻手抓著他的頭髮,一隻手戳了一下赫連誅的後背。
「你這裡有一塊疤耶。」
碰到的時候,阮久才察覺到,指腹觸碰到的皮膚熱得像在發燙,赫連誅整個人都在冒熱氣。明明是在寒意未消的冬末,他卻全身都冒著熱汗,更像是一匹狼了。
阮久縮回手,問他:「是怎麼弄的?」
「不記得了,練武的時候經常會受傷。」
「噢,好吧。」
轉移話題失敗,阮久捏了捏他後背上帶疤的那塊皮膚,赫連誅忽然轉過頭,手裡捏著一塊狼牙,遞到他面前。
阮久被他嚇了一跳,拽著他的頭髮,往後跳了一大步:「啊!」
赫連誅被他扯得疼了,瞬間被打回小狗的原形,眼睛濕漉漉的:「軟啾你幹嘛?」
「對不起……」阮久下意識道歉,及時剎住了,拍了一下他的手,把他手裡的狼牙拍到地上,「你幹嘛嚇我?」
赫連誅撿起狼牙,從阮久袖子裡拿出阮久的手帕,擦擦乾淨:「不能『亂』丟,我給你做狼牙項鍊。」
他說這個,阮久倒是想起來了:「你不是已經有一條狼牙項鍊了嗎?」
「我沒有一條。」
「啊?」
「我有很多很多條。」赫連誅用手帕擦了擦臉,帶他了房間。
房間裡,赫連誅打開角落裡的一個箱子,裡面滿滿當當的,都是串了狼牙的項鍊。
穿瑪瑙的,穿珍珠的,還有穿玉石的,不盡相同。
阮久驚呆了:「你不會把你每一次打的狼都做成項鍊了吧?」
赫連誅點頭:「嗯。」
「啊,這都可以作為信物,組建一個小豬的敢死隊了。」
「嗯?」赫連誅忙道,「不給別人,全部給你,我存著項鍊就是要給你的,你可以每天換一條戴。」
阮久看著他手裡那顆尖利的狼牙,不自覺『摸』了『摸』脖子:「不不,我就不戴了,萬一我的脖子被劃破了怎麼辦?」
「不會的。」
赫連誅拿起一條項鍊就要往他頭上套,阮久連忙躲開了。
「等我做好了準備再戴吧。」
赫連誅把項鍊丟回去,又拿起一條不是那麼好看的:「這條是我第一次親手抓到的狼的狼牙做的,按照鏖兀的習俗,是要送給心上人的。」
阮久弱弱道:「我有一個小建議。」
「嗯?」
「你把狼牙磨平一點,再送給他也不遲。」
「我也是這樣想的,以一直拿不出手。」赫連誅用大拇指指腹摩挲了兩下狼牙,「必須要送一次就送出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