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了——」王子悲憤地舉起彎刀,銀光一晃,她只感到冰涼入體,就倒在地上,那裡還鋪著華麗的大食地毯,她沒覺著疼,就只看著殷紅的血從自己體內往外淌,浸紅了整片地毯,艷麗奪目。
唐洛兒把手撫上胸口,仿佛那裡還殘留著冰冷的感覺,浸涼入骨,連帶著心臟也是森森涼,那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再次襲來,她捂著胸口「哇」地一聲大哭出來。
值夜的宮女聽見哭聲,趕緊拉開帳子,挨坐在榻邊,用手輕輕撫著她的胸口。有人點亮燭火,倒來一杯溫水,榻邊的宮女趕緊接過來,一手摟著唐洛的頸子,想要餵她喝水,卻被她一把打翻,被褥濕了一片,她也不理,只哭鬧個不停:
「阿娘,阿爹」她短短的一生,只有這兩個稱呼能讓她感到溫暖,即使她在生命將近的那一刻,也是不停地呼喊著……
唐瑛不過片刻便來到了女兒的寢室,髮妻含冤而去,留下唯一的女兒,讓唐瑛倍加寵愛,平日眼淚都捨不得她掉一顆,此時卻哭鬧的滿臉通紅,軟軟的額發都被浸濕,眼淚卻仍然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他的心揪起來了,把女兒摟在懷裡哄著。
「洛兒不哭,阿爹在呢」
他熟絡地抱著女兒,可是一身鎧甲卻讓他的動作有些僵硬。他剛剛得到父皇近侍送來的消息,有盜匪闖入皇宮內院,讓他帶人前去剿匪。那閹人催得急,可是女兒哭得撕心裂肺,他實在放不下。
這種硬邦邦冰冰涼的感覺也讓唐洛兒神情恢復了一絲清明,抬眼看清阿爹的模樣,眼淚又止不住地溢出來。
阿爹還是當年的模樣,不過二十歲的男兒,已經有了男人的神魄,劍眉英挺,眉心卻含著一絲鬱氣。
她猛然想起,四歲那一年,就是這樣一個深夜,父親從她的寢室里離開之後就在也沒有回來。那時的情景,跟眼下一樣。那一定不是夢,因為她的感覺如此清晰,甚至胸口的涼意還沒有散去。
天可憐見,讓她重新回到這裡,她不能再讓阿爹隻身赴險,中了劉惠妃的奸計。
「阿爹,阿爹」唐洛兒不顧阿爹身上的鎧甲硌得她渾身都疼,起身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仿佛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一般。
「洛兒是不是做噩夢了,別怕,阿爹在這兒呢,阿爹可以把你夢裡的鬼怪全部打跑,不要哭了好不好?」唐瑛被女兒哭得一陣心酸。
「阿爹嗝」唐洛兒哭得有些抽氣,抓著阿爹的袖子一抽一抽地說著:「阿爹嗝硌-硌到我了-嗝不穿鎧甲嗝疼——」
「洛兒乖,外面有壞人打過來了,阿爹去打壞蛋,回來就陪洛兒,你不是想到後花園池子裡撈魚嗎?阿爹就陪你撈魚好不好」
他是真的疼愛女兒,眼下情況緊急,他還能耐下心安撫洛兒,可是外頭等著的宦官可沒那個耐心,在外頭不停地催促道:
「殿下趕緊的吧!那些盜匪可都是亡命之徒,這皇家聖地被他們糟蹋了,可是有損皇家顏面,皇上那邊也不知有沒有危險,耽誤不得了啊!」
唐瑛聽了宦官的催促,也知道不能再耽擱,就準備把懷裡的女兒交給身邊的大宮女,可是女兒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就是死死扒住他的脖子不放手。
「阿爹,皇祖父讓你讀書,不喜歡你舞刀弄槍,你忘了嗎?」洛兒一看阿爹要走,急的嗝也停住了,摟著阿爹的脖子急切地說道:
「皇祖父不喜歡阿爹穿著鎧甲的樣子,外頭有壞人,讓守門的禁軍去打,他們可厲害了,你忘了,你帶我在望月樓上看見他們操練,大石頭都能一槍擊碎,每一箭都打到靶心上,怎麼會打不跑一群盜匪。
阿爹你久未操練,可能連弓都拉不開,皇祖父怎麼會調你過去而不是召集禁軍,快拿皇祖父的手令出來看看,是不是搞錯了?」
唐洛兒記得,曾經有朝臣當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