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看了一眼陸六,陸六巴不得離這個渾身帶著邪氣的女人遠一點,趕緊奔向偏殿的灶房,這位宮裡不用人伺候,吃飯喝水都靠自己,除了頭髮白點,別的一點毛病沒有,他們這些宮人私底下悄悄議論,這位可能是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活成了鬼屍。
她看一眼許勛安,眼神除了冰冷還摻雜著一些探究,「趕緊把她放下,你不擔心她燒成傻子嗎?」
許勛安對上她的眼神,莫名有些壓力,暫時把洛兒放回了床上。這會他才發現這張床跟他在大齊見過的床榻完全不同,小而窄的長方形床,連腳榻都沒有,床頭放置的兩個柜子,這會仔細一瞧,竟是床頭櫃的形狀。
還沒來得及細想,又看見她點亮一盞燈,裡面燒的不是油,而是一種透明的液體,顯然是一盞酒精燈。
她把酒精燈遞給許勛安端著,從她剛剛翻出來的一堆東西裡面拿出一根扁平的木棍,掐著洛兒的下巴讓她張開嘴,許勛安會意,趕緊端著燈湊近,她用木棍壓著洛兒的舌頭往裡瞧的清清楚楚,紅腫一片,還有幾個露出白點的鼓包。
不用她說許勛安也看出來了,這是扁桃體發炎了,竟然能燒的這麼嚴重,可是沒有消炎藥,這病該怎麼治啊!
許勛安兀自在心裡抱怨著急,如婆婆卻從一堆物品當中找到一根繩子綁住洛兒的手臂,捏著手背拍了拍,白嫩的手背上立即看出淡青色的血管,她又挑了一根針放在燈上烤了一遍,小心翼翼地順著洛兒細小的血管扎了進去。
殷紅的血從針的另一端流了出來,許勛安發現這竟然是一根管狀針。看這位白髮高人的手段,她難道跟自己一樣,是從現代穿來的,許勛安激動的手心微微起了一層汗,手裡端著的酒精燈差點滑落。
如婆婆騰出一隻手接住酒精燈放在床頭柜上,轉身又有條不紊地把一個裝滿液體的掛瓶掛到床頭上方的鉤子上。
壓舌片,酒精燈,掛瓶,許勛安看著這些熟悉的東西,內心狂跳,他蠕動著嘴唇,幾乎說不出話:
「你——你——你來自哪裡?」
「你來自哪裡我便來自哪裡?」白髮高人聲音也冰冷,還顯得特別蒼老。
「我——我——我——」許勛安幾乎要落淚了,難道這就是他要找的前輩?那位無所不能的前輩,不給他留一條活路的前輩,可是她為什麼在後宮當中,還住這麼破破爛爛的房子。剛剛如果不是陸六帶路,他真的很難想像這裡還會住人。
怪不得他剛剛進來的時候就對這個地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剛才沒來得及細想,這會再打量四周,到處都透著一股現代氣息。
廊檐下掛著一排氣死風燈,廊檐外的小路竟是鵝卵石鋪的,整個長安包括皇宮都還沒有這樣鋪路的習慣。
寢室內沒有層層疊疊的屏風帷幔,也沒有高几矮凳這種大齊常見得家具,外間竟然擺著一套原木色的沙發茶几,看的他耳目一新,靠近窗台的位置放了一把搖椅,也是原木色的,這些家具應該用的年代很久了,顏色微微暗沉,表面像塗了油蠟似的滑亮。
</br>
<style type="text/css">
banners6 { width: 300px; height: 250px; }
dia (-width:350px) { banners6 { width: 336px; height: 280px; } }
dia (-width:500px) { banners6 { width: 468px; height: 60px; } }
dia (-width:800px) { banners6 { width: 728px; he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