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月有點狐疑:「他是不是在國棉一廠不討喜啊,門衛師傅都不喊他拿信的嗎?」
這話劉明麗就不愛聽:「怎麼可能!你也是見過的,人家彬彬有禮,一看就是好人,怎麼可能不討喜。」
得得得,這在後世就是個著名粉頭,不能拉踩她愛豆。
何如月笑道:「對對,你說得有道理。可能他就是內向,和人交往少,所以信也少。」
「肯定是這樣!」劉明麗道,「反正我跟他說了,上周寫了信給他,讓他去取。還說,這周還會有他的信,也讓他留意。」
「還好還好,這樣總算不會錯過了。」何如月也替她放下一顆心。
可是,看著劉明麗扭著腰身出去給梁麗清創,何如月又覺得哪裡不對。
國棉一廠怎麼會來這邊的郵局?寄信也不用跑這麼遠啊?
第50章
吳柴廠附近的那家郵局, 是市區範圍唯一可以掛長途的郵局,費宜年捨近求遠跑到這裡來,當然不可能是為了求偶遇, 大概率就是掛長途。
不在廠里掛,跑出來掛,那說明是私事。
以費宜年的年齡和資歷,大概率就是給大學同學打長途。他連傳達室都很少看,和大學同學不太親近的樣子,倒會跑這麼遠打長途?
何如月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但劉明麗已經在給梁麗清創, 她也不方便再問, 只得把狐疑憋回心裡去。
梁麗還在抽抽答答, 每回劉明麗一碰觸她傷口, 就齜牙咧嘴的痛苦樣子。
既然是何如月帶來的人, 劉明麗也猜到是怎麼回事, 一邊塗著消毒藥水,一邊問:「梁師傅,你上周才來過啊, 又受傷了?」
「死男人不是東西的啊, 劉醫生你還沒結婚,趁早別結了, 男人都不是東西……哦……嚯……」梁麗吸著涼氣,忍住劇痛。
「我輕點, 梁師傅你忍忍。」劉明麗引她說話, 能轉移些注意力、消解一些疼痛,「男人啊,到手前得哄著, 到手後得管著。管他們是不是東西,不是東西也要整成東西。」
何如月抱著手臂靠在桌子上,聽到這兒不由笑了,啐她:「你連男朋友都沒有,大放厥詞。」
她是怕劉明麗說得太奔放,把梁麗這樣的人嚇到,等梁麗回過神來,指不定還會拿劉明麗的話出去講講,雖不一定是惡意,卻少不得來些風言風語,對劉明麗也不好。
劉明麗卻一點不在意:「這個也不一定要結婚了才懂,身邊的男人看看就有數的呀。」
梁麗掛著眼淚,喪氣地道:「有些男人,怎麼整都不是東西!」
劉明麗一聽這,就更不客氣了:「實在整不成東西的,那就甩了啊。不甩還留著煨肉吃嗎?」
梁麗苦兮兮看她一眼。對著何如月她說得出抱怨話,對著這個全廠小青工的女神,她說不出來。因為這女神高高在上,一看就不知人間疾苦。說也沒用。
倒是何如月怕梁麗傷心,拍了拍劉明麗:「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劉明麗清理好了梁麗的眼睛,開始清理嘴角上的凝血,一下手,她就嘆氣了:「有時候啊,女人就是太忍讓了。」
「也不想忍的,打不過……」梁麗低聲道。
打不過,離不了。梁麗的死循環。
給梁麗處理好傷口,何如月問她還去不去辦公室,梁麗搖搖頭,說想回車間幹活去,畢竟多幹些活,獎金就能多些,她還要養兩個孩子的。
何如月想想也行,起碼白天避免和鄭阿榮照面,先讓梁麗緩一緩。
「鄭阿榮打不打孩子?」何如月問。
梁麗搖搖頭:「孩子倒是不打。兩個兒子,他重男輕女的。」懂了,兒子是肯定不會打的,女人可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