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月無奈地丟給豐峻一個眼色,卻發現後者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甚至有些享受。
說好的冷若堅冰呢?說好的淡漠如水呢?
豐峻同志,你的人設是不是有點崩?
盧家門口擺著小桌子,何家的門卻虛掩著。何如月推門進去,大喊:「爸,媽,我帶了個貴客回來!」
喊完,何如月驚了,怪不得祁阿姨說「貴客盈門」,真是「盈」啊!
只見親爸何舒桓坐在客堂間的八仙桌旁,正和二舅劉劍越和另一位陌生男子說話。而廚房裡飄出陣陣香味,顯然劉劍虹正大顯身手。
「二舅!」何如月驚呼,興奮地衝進屋裡。
「如月回來了!」何舒桓站起身,笑呵呵道,「哪位貴客啊,如月還不快讓人家進屋?」
「對啊,貴客呢?」劉劍越也好奇起來。
一位生得清秀俊逸的年輕人走了進來,眾人只覺得眼前一亮,像是屋裡點了一道光。
是他生得太白嗎?或許是,但又不全是,是他生得太亮眼,和別人都不一樣。
「何總工好。我是豐峻。」豐峻大方地向何舒桓伸出手。
何舒桓驚愣之中,也沒望了家裡有客人,很有禮貌地和豐峻握手:「歡迎歡迎!」
何如月笑盈盈:「我來介紹吧,這是我們廠的職工豐峻同志。這是我二舅,這位是……」
「這是我們報社的記者王青同志。」劉劍越趕緊介紹,順便好奇地打量著豐峻,猜測著外甥女和這個小伙子到底是什麼關係。
大家正相互握手,劉劍虹在廚房聽到動靜,迅速地跑了出來。
「劉站長好!」
豐峻趕在劉劍虹驚訝之前,迅速地伸出了手,劉劍虹很官方地跟他握完手,卻一眼望見了他另一隻包紮好的手。
「你的手怎麼了?」劉劍虹的醫者仁心當即爆棚,甚至忘記了對豐峻的不滿。
何如月趕緊跟親媽解釋:「豐峻同志為了救同事,手被蒸氣薰傷了。而且呢,上次他在路上對我伸出援手,我十分感謝,所以請豐峻同志來咱家吃飯,表示感謝。」
豐峻很有教養地微笑:「冒昧了。」
何舒桓趕緊道:「哪裡哪裡,太見外了。是如月不好,請客人回家吃飯,也得事先跟我們說一聲嘛,一點準備都沒有。」
還是劉劍越哈哈大笑,活躍了氣氛:「準備個啥,我看這日子挑得好,一起熱鬧熱鬧,來,豐峻同志,坐這裡!」他拍了拍身邊的位子,還順勢向旁邊挪一挪,示意豐峻坐下。
那邊親媽也已經遞了一個嗔怪的眼神過來,趕緊接過豐峻那受傷的手夾抱著的四瓶酒水:「你看看,還讓客人幹活,如月你真沒禮貌。」
何如月樂了。這就是她親媽,心裡有一百個問號,也會把場面做得非常漂亮。
所以她才不擔心豐峻登門會冒昧,不存在的。
四個男人圍著八仙桌坐下,何舒桓朝南,是主座,兩邊分坐著劉劍越和王青,而豐峻坐在劉劍越旁邊,繼續剛才的話題。
何如月倒是不擔心豐峻。
一來豐峻不會隨便說話,二來豐峻但凡開口,一定很有質量,就讓他們去天南海北唄。何如月拎著花生米和醬鴨頭進了廚房。
「早知道舅舅來,我還不用買菜了,哈哈。」
何如月拿個碗,將花生米和醬鴨頭分別裝好,又自言自語:「不過我也添了兩個菜,算是做了貢獻。」
劉劍虹終於炒完一個菜,裝盤,用圍裙擦了擦手,低聲道:「你這丫頭,冒冒失失地就請人上門,萬一我今天沒燒菜呢,拿什麼款待人家?」
「咦,媽你不怪我帶人回來,卻怪我沒提前通知嗎?」
「那當然。」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