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將這種崇拜分了一丟丟給何如月:「姐姐也很厲害,她還敢救叔叔,姐姐是女特種兵嗎?」
何如月正要回答,豐峻已經皺眉了:「為什麼我是叔叔,她就是姐姐?」
鄭小虎絲毫沒聽出問題,居然還興奮地回答:「因為你看上去比姐姐老啊!」
臭小子,你死定了。叔叔不會再讓你崇拜了!
看著豐峻一副想發作又不好意思發作的樣子,何如月差點大笑出聲。
憋住笑,何如月道:「他就是長得老,其實年紀跟姐姐差不多,你就叫他哥哥好了。」
鄭小虎疑惑地看了看豐峻,但崇拜之情還是蓋過了質疑,他重重地點頭:「行,我聽姐姐的。不過哥哥我把你叫小了,你不許生氣啊。」
生你個大頭鬼的氣。
豐峻幾乎就要翻白眼了。人生,或許是第一次,特別想翻白眼。
鄭家還真有點難找,二人跟著鄭小虎七拐八彎好久,終於來到一間矮小的平房前,牆壁灰撲撲的,有半截外牆塗著水泥,一看就是後建的。
「爸,有個超厲害的哥哥找你!」
「誰啊?」
鄭阿榮的聲音傳了來,伴隨著一陣踢踢踏踏的塑料拖鞋聲。
一到門口,一看到何如月和豐峻,他頓時臉色變了,戒備地望著二人:「我沒打她啊,你們幹嘛?」
鄭小虎有點摸不著頭腦:「爸,你在說什麼?」
被兒子一問,鄭阿榮頓時有點尷尬,將兒子推進屋裡:「去去去,做作業去。」
「我作業做完了……」鄭小虎嘟囔著,卻也拗不過鄭阿榮,還是被趕進了屋。
何如月深深地望了一眼鄭阿榮:「我來看看你和梁麗。」
這言下之意,鄭阿榮當然聽明白了,他一邊側開身子讓出一條道,一邊嘀咕道:「看就看,反正今天沒打……」
何如月當即厲聲:「聽你意思,明天打算打?」
鄭阿榮嚇一跳:「沒有沒有,我可怕被開除啊!」
聽見門口說話聲,梁麗已經甩著一手的肥皂水從屋裡出來,一看是何如月,備感親切。再一看還有豐峻,又有些意外。
豐峻冷著一張臉,不說話。何如月對梁麗就和藹很多,再不是剛剛對鄭阿榮的凶樣,當即解釋道:「我特意把豐峻叫來,晚上怕路上不安全。」
「對對,要的。」梁麗在圍裙上搓著手,「來來,快進屋,我在洗衣服呢,我去把水潑了就來啊。」
鄭小虎根本沒有進屋,他貓在後門口偷聽呢。一聽何如月說怕晚上路上不安全,鄭小虎立刻叫:「姐姐有哥哥就不用怕,哥哥最厲害了。」
又跟鄭阿榮道:「爸,剛剛哥哥把弄堂口的小根和小根媽教訓了,好多人都出來看啊,他們被哥哥打得……打得……屁滾尿流!」
鄭阿榮還沒說什麼,梁麗潑水時候聽見了,在院子裡叫道:「你們怎麼惹上他家啦,他家是這一帶的潑皮,沒人治得了。」
正說著,鄭阿榮遞了一張小竹椅過來,臉上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神情。
雖然他不是東西,但何如月還是說了聲謝謝,然後坐下。
鄭阿榮又給豐峻遞了一張,豐峻卻擺擺手,示意自己不要,然後插兜站在那裡,靜靜地望著諸人。
很有些保鏢的風範啊。
梁麗擦了手過來,腫脹的半邊臉微牽了一下,擠出些歉意:「不好意思啊,我這就給你們去倒水。」
何如月一把拉住她:「梁師傅坐吧,別忙了,我們都不渴。」
說著,硬是把她按在了剛剛鄭阿榮拿過來的小竹椅上。
鄭阿榮已經看出端倪,盯著梁麗,眼神不善:「是你叫何幹事上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