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活?」趙土龍好奇。
何如月搬了一張凳子給戴學忠:「來,坐著。不能讓你幹活還讓你干站,太罪過了。」
又轉頭對趙土龍道:「幫我盯著廠門,最近下班前廠門口出現了不明人士,我怕有問題,讓小戴來觀察觀察。」
不明人士?有點奇奇怪怪。
但小何主席一向都是很有主意,常常做點奇奇怪怪的事,趙土龍不以為意,反而熱情地道:「那小戴你要不要喝水,我泡杯茶給你?」
戴學忠已經進入「瞭望」狀態,神情嚴肅,哪裡還要喝水,擺手道:「謝謝啦,我眼睛都不敢眨呢,不敢喝水。」
看來豐峻真是找對了人。何如月從抽屜里拿出幾塊餅乾,過去塞到戴學忠手裡:「吃餅乾不耽誤,不能把幹活的同志給看累了啊。」
餅乾好香,戴學忠忍不住,接過來,小心翼翼,吃一塊,忍半天,怕自己不小心全給吞了。
轉眼三點半,戴學忠突然道:「來了,那姑娘果然來了!艹!老大料事如神啊!」
何如月豁地站起,衝到門口。
「哪裡?」她急問。
戴學忠指著廠門口的水泥柱:「剛剛來,她站在紅旗後邊的,正好遮住,現在只能看到半個身子,小何主席你看,就那個絳紅色的棉襖。」
「看到了,我也看到了。」趙土龍也嚷嚷起來。
何如月立刻沿著陽台跑了幾步,換了個角度,終於看見了遮在紅旗後的身影。
漂亮的、嬌弱的、卻又是一臉沉靜的。
她要來找事!
何如月跑回工會辦公室:「小戴你盯牢她,有動靜立刻告訴我,我打個電話。」
說著撥通了公安局的電話。
很幸運,接電話的就是費遠舟。
「費遠舟,現在情況緊急,你跟我說實話,你堂弟是不是有個女同學還是女朋友找來中吳了?」
費遠舟被她這單刀直入嚇一跳:「這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跟你說。有個女的,個子跟我差不多高,白皮膚,大眼睛,穿絳紅色棉襖,頭髮特別長,一條大辮子,一直到腰下。這女的在我們廠門口出現兩天了,還打聽明麗。
「現在她又來了。就在廠門口,一副要等下班的架勢,你要不過來認認人……」
話音未落,費遠舟已經大喝一聲:「臥槽!我立刻過來!」
電話掛了。
只掛電話的功夫,戴學忠和趙土龍齊齊喊道:「那女的在幹嘛?」
何如月一驚:「怎麼了?她幹嘛了?」
「好像在掏東西。她帶了一個什麼東西……」
何如月衝到門口,仔細朝廠門口看著,只見那姑娘手裡有張很大的紙,她自己展開看了看,又折了起來,然後還跑到門衛那裡探著腦袋看了看時間。
顯然她把看門的獨臂師傅嚇了一跳,獨臂師傅伸出腦袋罵了幾句,但聽不真切。
何如月道:「小戴,你快去銷售科跟豐峻說,我在這兒盯著她。」
又轉頭向趙土龍:「趙幹事,麻煩你打電話給劉醫生,叫她下班等我一起走,別一個人出廠門。」
趙土龍已經感覺到這事怕是跟劉明麗有關,立刻往保健站掛電話。
何如月站在陽台上,死死地盯著那姑娘。
突然,那姑娘仰起臉,也向行政樓這邊望過來。
她一下子就望見了何如月,卻絲毫不懼,根本沒有躲閃,而是大膽迎著何如月的目光,死死地盯了何如月許久。
這是挑釁。
何如月突然覺得,這女的認識自己。
一陣寒意從背後升起。如果這女的認識自己,那只能說明一件事,自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