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染木了一下,說:「我還沒有吃飯。」
「不必吃了,家裡阿姨已經備好了早飯。」
「…可我不想回去。你是綁我,還是抱我?」
「……」
「抱我吧,你又不是沒抱過。」齊染直勾勾地看著他的雙眸,讓他生生記起昨天的事。
而且他肯定是想了起來,一向明亮的眸子突然多了某些情緒,柔和了一點,最後對她無奈說:「不要鬧了。」
齊染勾起笑,說:「誰跟你鬧。讓你選一個,抱我回去,還是綁我回去?」
任淮浪看著她深吸一口氣,說:「那就綁你。齊先生原來也這麼交代過。」
「靠——」
好好說話她不聽,那就只能說點狠話了,這不就跟著走了。
電梯裡,兩個人各站一角。任淮浪挨著按鈕站,齊染靠在斜對角,兩個人好像有愁,敵對一樣。
「外面好像很冷欸。下這麼大雨。」
任淮浪見鏡子裡的她穿了無袖的白色長裙。他脫下身上的外套,遞給她。
「謝謝。」齊染接過來。一件黑色的普通外套,沒有任何味道。
「你昨天沒有帶我回去,我爸沖你發火了嗎?」
「沒有,你的朋友解決了。」
齊染「哦」了一聲。可她的臉,現在還正疼著。
她問:「那現在呢,我是不是也不用必須回去?」
「必須回去。」
「……」安靜了幾秒,她又小聲問:「我還是不想回去,那你能不能就再通融一次。」
「不能。」
「……」齊染就知道是這個答案。
她現在滿身酒味,不知道父親知道她昨天喝醉了酒,會不會再罵她一頓。
任淮浪從鏡子裡看到她穿著自己的黑色外套。
這外套對於她來說很大,衣服下擺遮到了大腿根。她歪著頭靠在一邊,手插在了口袋裡,長發遮住了半張臉,眼皮也耷拉著,從長裙下伸出來一隻腳,細細的腳腕,涼鞋露出深紅色的腳趾甲。
任淮浪收回目光。
接下來,不好過的是她。
電梯下到一層,任淮浪走在前面,齊染慢騰騰地從電梯裡挪步出來。
任淮浪步子大,三兩步到了正門口,回頭一看,齊染還停留在電梯口處,低著頭,好似再綢繆什麼。
「可以走了。」他提醒說。
齊染懶懶的揚起頭來,委屈說:「小任,我始終你對我和我後媽的態度可不一樣。」
任淮浪看見濃密的捲髮間,一張冷白色的臉露出來,看起來病懨懨地,似是在央求他。
「你病了?」他問。
「你瞧,你對我總是這樣冷冰冰的,總是公事公辦的樣子,你是很討厭我嗎?」齊染問。
「該走了。」任淮浪說。
他擺明了是不想理她這一茬。
齊染撇撇嘴,又說:「你走的太快,我都跟不上。你就不怕我趁你不注意,偷偷跑了?」
「齊小姐,昨天我給您機會逃,您都逃不了,何況我不給您機會呢?」
「……」
聽後,齊染一時語塞,她毫不懷疑他的確是有這個能力。她直起身子來,邁著小碎步向他走過去後,低聲央求,「哎,你放我走吧。看在咱倆這麼好的份兒上。」
「……」
齊染在任淮浪臉上看到四個字:【鐵面無私】。
任淮浪拉開樓門,外面的涼氣和濕氣透過來。他撐開傘,齊染喪氣地鑽到傘里,站到了他的身邊。
嘈雜的雨聲填補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車就停在門口,只用走幾步就能到。任淮浪打開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