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沒完,管裁剪機的大姐也跟任淮浪說:「我想請兩天假。」
「怎麼?」任淮浪問。裁剪機大姐管的可是工序的源頭,她走了,她的工作沒人做,後面的工作也沒法繼續做。
「家裡老娘病了,我得回去一趟。」大姐直嘆氣說,「我老娘已經病兩天了。」
齊染在後面全聽見了,她插嘴說:「那這兩天怎麼不向我請假,偏偏等他回來了,才說。」
大姐聽見齊染聲音,回頭看見齊染,便蔫成了一隻打霜的茄子。一時難堪窘迫,慢慢解釋說:「也是因為家裡那邊一直說不嚴重,我就一直在這裡繼續堅持,但是現在……」
「行了,我不想再聽你繁瑣的理由了。」齊染說,「寫假條交過來。這裡缺了您不能運轉,我只能給您兩天假。」
大姐直點頭:「哎,好的。我這就去。」
朱星韻看這大姐額頭上出了一層汗,不知道是因為天氣熱,還是被齊染嚇的。
齊染走到任淮浪旁邊,雙臂交疊說:「讓你跟她聊天。聊到最後,她都不把你當老闆了!」
這裁剪機大姐是有點小聰明,知道任淮浪面上冷,但其實脾氣好,所以有事才只找任淮浪,不敢去跟她說。
在旁邊聽齊染髮一通火的朱星韻都有點害怕。她不由得為齊染豎起大拇指。
齊染又問任淮浪:「下次她再跟你說話,你怎麼樣?」
任淮浪說:「直接告訴她別跟我說話。」
齊染:「不對!是炒了她。」
任淮浪:「……」
朱星韻聽到答案,瞪大了眼睛:受教了,受教了!
任淮浪發現他回來後,齊染也就在看到他的一秒歡呼了一下,而後狠心巴拉地脫開他的手,站的遠遠的抬眸瞪了他幾秒。
那種眼神不比敵人的目光兇狠,不比教導員的嚴苛,不如槍口的漆黑深邃,不如刀口的冰寒鋒利,可就是讓任淮浪這個一米八幾的大漢心裡發毛。
直覺告訴他,他做錯了什麼,他一定是做錯了什麼。
可努力回想一番,他做錯了什麼啊?
中午,叫了外賣送到店裡吃,朱星韻和齊染任淮浪兩人一起吃飯。她本來還覺得自己是一千瓦的電燈泡,沒想到最後成為電燈泡的是任淮浪。
然而,任淮浪自始至終就對自己的定位十分清晰,全程吃飯,緘默不言。
晚上,回家的時候,任淮浪開車,齊染坐在副駕駛,她扭頭看向外面。
車開了不到一分鐘,就到了岔路口。
在陳舊的街區里,一家叫【秋蕊香引】的店吸引了齊染的注意。
名字起的還不錯,在一眾叫【盼盼超市】【超超家具】之中脫穎而出,就是讓人看不出是做什麼的。
以前沒見過這家店,估計也是新開的。齊染對這家店裡面賣的東西十分好奇,所以等她有空了一定來光顧光顧。
夏天,連外面吹的風都是熱的。
進家家,齊染急不可耐地進了主臥室,將門窗關嚴實,開了空調。
齊染和朱星韻兩人坐在椅子上,舒服地感受著第一道涼風。
任淮浪說:「你們兩個睡這邊,我睡那邊。」
齊染說:「好。」
任淮浪給兩個人關上門,接著去廚房燒了一壺熱水。
屋內,朱星韻轉頭問齊染說:「那屋沒空調吧。」
齊染說:「沒。」
朱星韻說:「電扇呢?」
「有電扇。」
「那還好。」
「可是壞了。」
「……」
朱星韻剛還撫摸著胸口,減輕心裡的罪惡感。
這麼一來,苦了任淮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