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你這話大伯母聽不明白,大伯母是什麼人,你一向知道,我是有話說話,有事說是的人,直來直去,你爸到底打得什麼主意?你大伯是不是被你們牽連?」
不能怪張梅這麼想。
陸醒捏捏眉心,「大伯母,這件事我要說出來,您可別不信,侄子千里迢迢趕過來,您可以查一下,我剛剛下飛機,風塵僕僕,我是直接趕過來的。」
事情很複雜,不說明白,家裡的人會產生疑心,說出來會對江曼不好。
江曼的事情不能暴露,江曼暴露連帶著就是他暴露。
張梅臉色平靜,看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丈夫,無論怎麼樣侄子肯定不會害丈夫,這就足夠。
「我信你!」
這是陸家人最大的好處。
陸家的人可以爭得你死我活,可是沒人會害自己的手足。
這是陸家幾百年的祖訓,也是陸家一直到現在可以壯大的根本。
「大伯母,我做了一個夢,夢到大伯出事,還夢到那個叫做何娜的女人和醫生串通給大伯下了藥,讓大伯癱瘓在床,家裡人根本不知道大伯出事,這個女人趁著照顧大伯的機會,哄騙大伯簽下公司轉讓協議,最低的價格轉讓,公司徹底完蛋。
我被嚇醒了,就急忙讓人找大伯!才有了這一出的事情,我本來也是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安自己的心。
沒得會是真的。」
陸醒自己說完臉都紅。
他把江曼的功勞按在自己身上,太羞恥,他陸醒可不是搶功勞的那種人。
就是為了江曼,為了自己,不得不這麼做。
張梅沒說什麼,陸陽三兄弟笑了。
拍拍陸醒肩膀,「老六,你能不能認真一點,這話說出去誰信啊?早就破除迷信多少年?你還來這一套,你怎麼不說你成了大仙,夢裡就能預知前五百年,後五百年啊!」
「閉嘴!」
張梅看著不爭氣的兒子。
三個兒子都比陸醒大,可是哪一個拿得出來有陸醒的精明。
陸醒的話雖然聽著荒誕,可是解釋不通陸醒千里迢迢趕回來的原因啊。
「老六,你說得大伯母信,可是為什麼沒把那個何娜抓起來審問,省的她繼續在後面搗鬼。」
「大伯母,我怕打草驚蛇。這個何娜恐怕背後還有人,咱們現在雖然把何娜抓了,可是不一定把後面的人就能帶出來。萬一何娜咬死了不說,或者再出點兒什麼意外,這條線索就斷了。
我到現在為止不知道是什麼人在背後想要對付大伯,或者說是什麼人想要對付咱們家,我最怕的就是他們的目標是咱們整個陸家,不僅僅是大伯。
您想想這次的事情安排的如此嚴絲合縫,縝密細緻,就為了對付大伯?對付大伯,需要大伯的公司幹什麼?這事情處處不尋常啊。」
陸醒的話讓張梅最後一點疑心消散。
可是事情到底怎麼樣,張梅還要聽聽醫生的話和留下的自己的話。
當天下午留陸向東就醒了。
醫生做完檢查就給了一個結論,陸向東要是送治不及時,還真的有癱瘓在床的風險,多虧及時送來。
陸向東醒過來,看見圍著他的妻子和孩子,還有侄子,才想起來自己發生什麼事。
把事情一說,和陸醒的說法也對上。
現在就是傻子也能覺察出來何娜的居心叵測。
要吃飯,也不至於到這個荒郊野外來。
還偏偏那汽車出現的似乎是掐著點,陸向東根本就沒深思熟慮,憑藉本能救了何娜,自己受傷。
附近還有那麼一家私人醫院。
各種巧合加在一起,很讓人產生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