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太后勾唇一笑:「慈安姐姐說得及是。妹妹也是沒有想到,內務府的管事們居然忘了先帝新喪,還按照以往宴請朝臣王公的規格準備膳食。這樣的疏忽大意,哀家和慈安太后如何敢放心,不若讓犯錯的管事領了責罰以儆效尤,免得新上位內務府管事們再辦這種糊塗事。」
慈禧太后真的不愧為憑藉著原主這根獨苗苗笑到最後的老佛爺,不過轉瞬就將局勢全然改變,可以說她的這一席話除了老對手慈安太后對她隱藏的深意略知一二外,就只有季言之這目前還是小機靈鬼的幼帝清楚明白了。
竟然借他之口罷免了內務府的某些管事們,換上自己的人。
嘖,果然是宮斗之中的佼佼者,怪不得最後連親生兒子都『玩』死了,繼位的侄兒也很快就……
季言之眯眼,露出了小小的虎牙,臉上頓時出現的笑容甜蜜蜜的,聲音也甜得拉絲的,道:
「兩位皇額娘真好,真對皇阿瑪滿腔情誼。相信皇阿瑪在九泉之下一定會異常欣慰,說不得會半夜三更偷偷的扒窗戶,深深凝視兩位皇額娘的。」
兩位皇額娘:「……」
有資格參加賜宴的王公大臣們:「……」
半夜三更偷偷扒窗戶回來看望什麼的,真有這麼一天,真的是因為情深義重,而不是特意回來警告守寡的妻妾安分守己,不要作妖?
王公大臣們兩股戰戰,都低著腦袋不敢抬頭,他們預料慈安太后和慈禧太后的臉上會因為季言之這位幼帝的『童言無忌』變得很難看,結果難看是難看了,不過是一瞬。下一刻慈安太后和慈禧太后就不分先後的笑了起來。其中慈禧太后還嬌嗔的道。
「皇帝你啊,看來去往上書房讀書的事情,要提前納上章程了。不說其他最起碼也要明白,好話不是這麼說的。」
季言之故作懵懂的眨眨眼睛:「皇額娘你錯了,朕已經是一國之君了,不可說到上書房讀書的話,而是該讓師傅們都去乾清宮教導朕。這是祖宗規矩,不可更改。」
慈安太后微笑,臉上笑容更深。慈禧太后也在微笑,不過隨著季言之再接再厲扎心話語一出,慈禧也繃不住麵皮兒了表情迅速變得僵硬起來。
季·扎心小能手·言之道:「對了,說到祖宗規矩,兩位皇額娘什麼時候一起搬到慈寧宮去住啊。老祖宗們說了,慈寧宮才是太后太妃太嬪們以後該住的地方。」
在場的王公大臣們:「……」
慈禧太后嘔得差點就破口大罵,好懸穩住了並且秉承著『忍』字訣,衝著慈安太后溫婉一笑:「瞧瞧皇帝多為我們兩姐妹著想,居然連以後住的宮殿都想好了。慈安姐姐,您老什麼時候跟著妹妹一起搬進慈寧宮啊。」
都說後宮的女人眼中帶著勾子,話裡帶著刀子。如今一看可不是,瞧瞧就算是看似一團和氣和麵團兒差不多,最是端莊賢淑的慈安太后對上心比七竅玲瓏的比干還要多了一瓣兒的慈禧太后,也是絲毫不落下風。
「妹妹說得及是。」慈安太后笑得很溫婉的道:「哀家聽過民間一句俗語,改日不如撞日。今天恰逢皇帝登基,日子既然是極好的,不如就今兒咱們姐妹相攜,一起搬進慈寧宮如何。」
慈禧太后絲毫不露下風的道:「還有其他的妹妹也要安置,特別是榮安長公主的生母麗貴人,可要細心又妥當啊!」
被驀然提起的麗貴人他他拉氏先是一愣,繼而一驚。嗎噠,你們兩宮太后鬥法,自個兒斗就是了,牽扯她這個安安分分過日子的嬪妃做什麼?簡直都不是人!
麗貴人他他拉氏勉強一笑,從貴人答應該坐的那一桌起身,遙往坐在一起卻是氣勢凜然,誰也不讓誰的慈安、慈禧分別行了一個叩拜之禮,然後就在桌子旁,垂目恭謹的開口。
「兩位皇太后安,論起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