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已經穿越了許許多多個世界,順利混到天道代言人身份的季言之來說,能帶著阿婆過上好日子的方法並不只有參加高考這一條路。而且說句狹促的話,季言之還想看看,那占用了自己身份的季錦還怎麼上首都大學,畢竟季錦前半生仕途順暢,全賴首都大學政法系高才生的身份。
反正祈願人唯一的願望不過是『帶著阿婆過上好日子』,而報仇雪恨不過是順帶的而已。
祈願人叫季言。占用了祈願人身份的人則叫季錦,說起來還與季言這位祈願人有明面上的親人關係。
祈願人的生父季知南當初之所以會下鄉,是因為季言的三叔季知西耍了手段,偷偷的跑去革委會將下鄉的人名換成了季知南的。
季知南的父親季老爺子,前後共娶了三位妻子,第一任妻給他生了一個兒子也就是季知東,第二任妻子則又給他生了一個兒子,也就是季知南,至於第三任妻子則生了一對龍鳳胎,分別叫季茜茜和季知北。
季知西嚴格說起來並不是季老爺子的親生兒子,他只比季知南小了半個月,是第三任妻子帶過來的繼子,為了拉攏季老爺子主動改的姓名。
他和他親娘一樣,都是心眼比馬蜂窩還多的人。可以說母子倆聯手,很快就把季老爺子籠絡得忘了他還有兩個自小沒了媽的照料的兒子,在季知北出生之前,把季知西疼得比親兒子還要親兒子。
季知南在這樣的情況下長大,可沒體會到什麼父愛。可以說在得知該下鄉的人從季知西變成了他後,季知南反而有了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在那個家不是家的地方活得太過壓抑了,沒瞧見作為大哥的季知東在剛剛滿了十六歲就報名參軍遠遠離家了嗎。
只是世事無常,估計那時候趁機向父親索要了一堆好處的季知南也沒有預料到他會那麼年輕就去世,而留下來的唯一血脈改變命運的上大學身份也被季知西所生的兒子給占用。
即便後來改革開放,祈願人成為率先富起來的那一批,祈願人也是遺憾的,因為那個時候,阿婆早就由於多年的勞累操持病倒又沒錢醫治而離世了。
「讓阿婆安享晚年,不要過早離世是重中之重,但是季知東、季錦那家子,呵,有仇不報可不是我的作風哦!」
季言之迎著乍暖還寒的春風,動作輕巧的上了山。
他沒有光顧著撿柴,而是熟練的操起砍柴的刀,往更深處的林子鑽了進去。不一會兒的功夫,便領了一隻個頭不大但挺肥的野兔出來。
季言之熟練的擰斷了野兔的脖子,把已經斷了氣的野兔放進了破破爛爛的竹筐里,然後用一層乾草小心的圍了一圈,將野兔遮掩得嚴嚴實實後,這才開始砍柴。
季言之的速度很快,很快就砍了很多的柴。
季言之用帶來的草繩子將柴火捆在竹筐上,然後一把背起了竹筐,就此下了山。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村里各處已經炊煙裊裊。阿婆也在做飯,就如季言之所說的那樣,他打柴回來後,剛趕上吃一口熱乎飯。
「言娃子,又出來撿柴火啊,你可真勤快!」
隔壁鄰居大嬸出來吆喝家裡餵養的雞崽子吃蟲子的時候,剛好碰到季言之打柴歸來,便笑著打起了招呼。
「王大娘好。」
季言之笑著回了一句,便背著裝滿了柴火的竹筐跨進也是破破爛爛,有的地方甚至垮了泥土的院門。
阿婆做的飯是紅薯稀飯。紅薯占了多半,米則只有數得清的顆數。而這也是阿婆念叨著米粥養人,特意加進去給季言之養身子的。
「回來了。」
阿婆笑了笑,使喚季言之去洗手。
季言之依言洗了手後,卻是在阿婆將為數不多的米舀給他,自己準備光吃紅薯的時候,將兩碗早飯給對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