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人哪怕是後世,都覺得娶了媳婦,媳婦就該為一家子當牛做馬,一個大佬爺們當甩手掌柜萬事不干,理所應當。可憑什麼啊,不是說季言之性別男,就不站在男人這一邊,幫著女人說話。
而是……都是第一次做人,難不成多了二兩肉就特麼該上天,而少了二兩肉的就該低賤到塵埃里?
沒有這個道理。季言之沒有權利約束其他人,但最起碼他可以約束自己。
哪怕身處古代,講究孝道大過於天,媳婦就該幫兒子、和著兒子一起好好孝順老人的古代,季言之也覺得,作為焦母的親生兒子,他該孝順焦母卻不能事事依她,而焦母又沒生養過劉蘭芝,劉蘭芝能夠做到侍奉她如親母已經夠可以的了,焦母又憑什麼想當然就苛刻於她?
利索的給焦母端來洗腳水,在焦母泡腳的時候,季言之並沒有急著回屋,而是趁著焦母難得心態平和,說出了自己對於未來的打算。
「兒子不想再遠赴廬州府上任了,已經辭去了抄文書小史的官職。」
季言之的話可算是一道炸雷,任憑焦母心態平和到了何種程度,依然把焦母炸了個不清。
焦母一臉震驚的道:「大郎你,怎麼不跟家裡商量就……可是因為生了怪病?」焦母轉而為季言之找了理由。「這可如何是好,這這這,以後你哪來的俸祿來養家餬口。」
季言之:「兒子也是怕身染怪病,人會糊塗,倒時在差事上出差錯,所以才下定決心辭了那抄文書小吏的官職。」
焦母抿嘴,顯得有些不高興起來。「以後咱家怕是日子要艱難起來。」
季言之默不吭聲,顯然在等焦母隨後的話語。
果不其然,焦母性子左又貪財,但是對季言之(焦仲卿)這個兒子是疼愛的,過了一會兒,焦母就頹然的道:「罷了罷了,還以為給大郎娶了媳婦,就能一直過萬事不憂愁的好日子,沒想到……明兒我就去買一架新的織布機,和著劉氏一起紡紗織布補貼家用。」
季言之滿意勾唇,也就熄了想告訴焦母自己其實打算開一家書院,教書育人。只心悅誠服的說道:「看來以往是兒子誤會了,小事不提,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母親還是知道該怎麼做的。」
焦母:「……」
話是好話,但聽著總感覺很不對味兒。
焦母幽幽的看著季言之端著冷卻的洗腳水,出門倒水的背影。好半晌後才恍惚回過神,她的兒子這是嫌棄她喜歡在小事上太過於斤斤計較吧。頓時焦母覺得自己又胸悶氣急了。
焦母越想越不得勁兒,乾脆就直接上床悶頭睡覺去了。
第220章 孔雀東南飛(09)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依然是劉蘭芝最早起來的。
劉蘭芝先是利落的將早飯做了,然後抱著一盆子換洗的衣物到河邊漿洗。
季言之有心想讓劉蘭芝不要那麼勤快,只是劉蘭芝向來如此,而且目前所處的村落,村裡的婦女歷來都是在河邊漿洗衣物,一來方便,二來也是為了聯絡感情,順便聊些八卦。
季言之知曉這點,所以也沒勸阻劉蘭芝讓她少做一點兒事。將熱氣騰騰的梗米粥大口的喝了,季言之便出門,找了村里一個有把子力氣的莊稼漢子帶著斧頭,隨他上山砍樹去了。
季言之這是打算趁著天氣良好,將能夠製作潔白如雪的造紙術『發明』出來。
華夏的造紙術最早出現在西漢,一位叫蔡倫的宦官造出來的。原材料是麻頭、破布等,製作方法則是將麻頭、破布等物經水浸泡、切碎、洗滌、蒸煮、漂洗、舂搗、加水配成懸浮的漿液、撈取紙漿、乾燥後即成為紙張。
這樣製造出來的紙張質地粗糙,而且由於成本原因,價格偏貴。所以很多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