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康國雖然以孝治國,但前提是母慈子孝,母不慈子何以孝。而且賈母啊,當高高在上的老封君,老祖宗習慣了,身上的小辮子一抓一個準。以前季言之是懶得理會,反正他們江南住著,賈母再唧唧歪歪也只能自個兒在榮國府里過過嘴癮,影響不了他們。
可是現在嘛……居然沒收斂還學會進一步噁心人了。
季言之這回已經決定了,要帶著林黛玉跟著正德帝回京,光明正大的做他的皇太孫,自然而然要將收拾看不清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重的賈母,以及躲在賈母后面,以至於忘了自己吸血蟲屬性的賈政那一房,放在首位。
既然許諾林如海、賈敏要好好的照顧林黛玉,那一切的不利因素自然要剔除。
別說什麼好歹是母族,有他們在,林黛玉的正室之位才能更穩。季言之又沒打算多娶,做事情也不想靠一群鼠目寸光的酒囊飯袋,所以林黛玉身邊必然不會留下只會拖後腿兒的親人,而且親人的話,有賈璉那一房不就行了嗎。
「師妹不必太過擔憂,那聞著腥味兒就撲上來的傢伙,交給師兄來處理就成。」
林黛玉抿嘴一笑,那雙似喜非喜含情目中,閃過動容。
「好啊,一切就交給師兄來處理。」
林黛玉從來沒有想季言之會不會騙他的問題,跟著季言之青梅竹馬長到大,季言之是什麼性格,林黛玉自然是清楚的。而賈敏直到去世,都不願和著榮國府過多接觸,作為親女兒,林黛玉自然是耳濡目染,對榮國府不怎麼親近。
而且好歹是七竅玲瓏心,別人是否真心,善意和謊言,又怎麼分辨不出呢。
林黛玉陪著季言之又在甲板上待了一會兒,就回了三樓船艙繼續抄寫佛經。
當今聖上釣了一天的魚,順便蹭了季言之不少的好東西,隨後心滿意足的將所有事情都甩給了季言之,包括批閱奏摺。
很快,龍床浩浩蕩蕩的到了金陵,如季言之先前和當今聖上說過的一樣,他沒打算去住甄家別館。而且季言之分外狹促的地方在於,他讓南巡隊伍瞞著這個消息。
而這也就造成了甄家老小都信心百倍兒的浩浩蕩蕩站在碼頭上迎駕,說是別館已經收拾好了,隨時可恭迎聖駕的時候,季言之笑眯眯的道:「金陵的官驛院很不錯,此次南巡就歇在那兒了。」
收心歸順的大內侍衛們都不忍心看甄應嘉那張扭曲到了極點,最終只剩下憋屈的面孔。
果然,當今聖上六次南巡,就有五次宿在甄家別館,讓金陵甄氏一脈越發的膨脹,自以為揣摩了當今聖上的心思就急匆匆的為宮裡的甄貴妃以及七皇子占位,也不想想依著當今聖上那麼重的疑心病,都被皇太孫哄得諸事不管、大膽放權,手段有多高深。偏偏還打量著想借當今聖上入駐甄家別館,給季言之這位皇太孫上上眼藥水,如今活該被當眾打臉。
而如侍衛們的猜想,甄家眾人信心滿滿這回正德帝御駕南巡,一定還會以往南巡的那樣,宿在與別宮也相相差無幾的甄家別館,結果……不亞于晴天霹靂,將甄家上上下下都劈得暈頭暈腦,以至於不小心當眾現了『原形』,將憤恨漏了出來。
當今聖上一直注意著甄家老小,頓時那雙厲眼一眯,冷意盡顯。
果然啊,這甄家上下的心都被養大了啊。朕願意給,奴才就收著;不願意給,索要那就只能闔家送命。
當今聖上頓時在心中給金陵甄家判了一個死刑,面上又道。「沒聽到皇太孫說的擺駕官驛院。」
侍衛們趕緊開路,護送正德帝以及一干隨駕南巡的大臣女眷,讓官驛院而行。
這時候,滿頭大汗的甄應嘉這才回過味來,怕是他們為了甄貴妃以及七皇子打算針對皇太孫的事兒,當今聖上都知道並且很不滿,所以才會任由皇太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