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到來之時,正是被買通的那個犯人,對原主動手的時候。
那人趁著牢房關押的其他犯人都酣然入睡的時候,悄然走到原主的床鋪旁,伸手狠狠的掐住原主的脖子。強烈的窒息感,讓剛剛到來,還沒來得及吸收記憶的季言之直接憑藉本能,反殺了那人。
季言之反手扭斷了他的脖子,坐在稍微有大動作就會咯吱咯吱作響的鐵架子床上,喘著粗氣。
和原主同住一間牢房的其他人,其實在『殺手』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可惜他們大氣都不敢出,屏住呼吸看著原主瀕臨死亡。不,原主是真的死了,季言之到來的那一剎那,便是原主斷氣的瞬間。
不然,為什麼季言之一來,什麼都沒有感受到,就先體驗了一把無法呼吸,瀕臨死亡的快感。
季言之摸了摸脖子,發現氣管受到壓迫,出現了損傷。在藥品充足的情況下,季言之都會面臨失聲一段時間,何況……如今身處監獄啊。
季言之扯嘴,露出一抹似笑非笑,闔目背靠著光禿禿的牆壁,假寐接收起信息來。
猜得沒錯,原主的記憶就『咔嚓』結束在季言之到來的那一刻。
原主夜半被躺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的傢伙,以夢遊犯病的名義掐死後,由於無人收屍,直接被送往火葬場一把火給燒了,然後放在殯儀館角落存灰。
至於原主那位好妻子,嘖,季言之有關她的記憶,少得可憐,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她有多漂亮,原主有多愛她。太蒼白了,蒼白得讓季言之認為原主是中了蠱,是一個註定淪為悲劇的炮灰背景板。
畢竟正常的夫妻,哪有像原主和原主妻子一樣,交流少得可怕。這不得不讓季言之懷疑,原主和原主妻子真的是夫妻嗎?
可不是夫妻,原主和原主妻子的一對兒女是從哪兒來的
不是親生的,不不不,就沖原主那對兒女長得十分像原主,不用做親子鑑定都可以確定是親生的。
季言之腦袋混混沌沌,思緒很亂,根本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估計是剛才被掐著脖子,瀕臨死亡造成大腦暫時性缺氧,再加上季言之急著了解自己所處的環境以及情況,迫不及待的接收原主的記憶,所以才讓季言之自己腦袋混混沌沌,不光思緒很亂還有噁心嘔吐的感覺。
季言之自然是穩住沒吐,甚至睜開眼睛,看向水泥地板上已經硬邦邦的屍體。
「知道他是誰嗎?」
清淡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躲在被子裡赫赫發抖的幾個同牢房犯人,喘息聲更重,帶著驚魂。
「知道!」一名長得瘦瘦小小的傢伙,率先打破沉默,哆哆嗦嗦的開口。「他叫…王…大力,是303牢房的人,有…據說有夢遊的毛病。」
「夢遊?」
季言之玩味這個詞彙。
夢中殺人嗎?呵,好像夢遊症患者,所有行為哪怕是犯罪,都可以用做夢本人沒有意識來逃避。
按理說,一般夢遊症患者犯了罪,不會被關押進監獄,就算進了監獄也會享受單獨套房,根本不會和其他犯人合住一間牢房。
所以啊,怕是在裝病吧,只為了殺掉原主好脫罪。
「把他丟出去。」季言之出聲吩咐道:「算了,你們把門關上,一會兒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出聲。」
原本被季言之嚇得馬上要起來幫忙做事的獄友們,趕緊又窩回了床鋪。雙目驚恐無比的看著季言之下了床鋪,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把輕薄的手術刀將監控破壞掉,然後……
驚恐無比的一幕出現了,季言之破壞監控後,順手擰開了原主很寶貴,誰動就和誰打架的一瓶巴掌大小,裡面什麼都沒有裝的塑料瓶。
塑料瓶里早就被季言之替換成了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