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死的玩意兒有好看的?」季言之不耐煩起來,不上手直接伸腿一腳踹了過去,正中目標,將吊死女鬼直接從屋子裡踹到了屋外。吊死女鬼四仰八叉,整個鬼頭朝下的趴著,好不悽慘。
「這下倒順眼多了。」
季言之扯過一張顏色偏淡黃的宣紙仔仔細細將鞋子擦得乾乾淨淨。然後窗門一關,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繼續坐在書桌旁抄寫《千字文》。
燭火搖曳,月上柳梢頭。隔壁聊天的季老寡婦、季小寡婦見夜已經深了,季言之房中還有燭火,便猜到他在溫習功課,忙婆媳一起去了廚房,煮了些清淡易克化的宵夜。
季言之謝過奶奶、母親的好意,答應吃了宵夜就睡。到了第二日,天未見亮,他那和《聊齋之畫壁》故事中與女鬼春風一度的表哥朱旺,早早就起來開始很有節奏感的,將並不算很結實的院門拍得啪啪作響。
「言哥兒,孟兄昨日居然也歸家了,正好今日聚聚,一起吟詩作對聊聊人生理想?」
季言之:「……」
「話本子看多了吧!」季言之很是無語的起來,將院門打開,將笑容很不正派、總覺得有些嬴盪的朱旺迎了進來。
季小寡婦正在廚房裡忙活,朱旺一踏進院子,她就探出腦袋,打招呼道。「旺哥兒來了。舅母在做早飯,有些粗糙,旺哥兒不嫌棄,就留下和言哥兒一併兒用了早飯,再外出會友。」
朱家嬸子愛幫襯娘家,實際上娘家何嘗沒有幫襯過。可以說朱旺一半的時間都在季老寡婦、季小寡婦跟前長大的。對於朱旺這個侄兒,季大寡婦雖然沒像季言之那樣疼到骨子裡視為今後的依靠,但也是當半個兒子疼愛的。
朱旺不蠢,不然也不會在十六的年齡考中秀才,又有望在七八月的秋闈榜上有名成為舉人,當下就樂呵呵的念叨一句打擾舅母了。
「怎麼能說打擾。」
季小寡婦同樣樂呵呵,甚至還去叫了季老寡婦,同她一起做飯。
畢竟季小寡婦做飯雖然好吃,但她是小腳,走起來路一搖一晃十分的不穩定。平日裡幹活,都是隨時帶著小馬扎,勞神又費力,偏偏季小寡婦還挺自豪,自己身為秀才家的閨女,裹了小腳的。
季言之沒法左右親娘的想法,只得儘量表現得有主見,而不是像個沒斷奶的寶寶事事都聽從寡母的意思。
幸好家裡的兩個女人,都不是那種強勢到不近人情的人。哪怕是季老寡婦,之所以潑辣厲害,也是世道如此。季老寡婦不潑辣厲害一點,如何能護住孫兒,如何能夠和年輕守寡的兒媳婦一起拉扯孫兒長大。
吃了簡單的早飯,朱旺便拉著季言之出門,去拜訪他口中的孟兄。
便是孟龍潭,《聊齋——畫壁》中,見證了朱旺怎麼被『吸』入畫壁中,又怎麼得出畫壁的朱舉人友人。長得不錯,就是比不上朱旺面若冠玉,唇紅齒白,自然也不過相貌比朱旺還要出色,年齡尚有,今年才被老師允許下場科考的季言之。
季言之跟著朱旺,時不時和孟龍潭交談幾句,倒算相對平和的交上了這個朋友。隨後自然而然的,兩人求學之路變成三人同行。
這其實是好事,唯一不好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故事男主男配匯合之後,便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變故波及破壞。季言之琢磨,原主就是夾雜在男主男配之中的炮灰,不然為什麼據蛇精病一個的吊死女鬼後,又有各種奇葩物種,像聞到了腥味兒的貓一樣,層出不窮的鑽出來。
沒認準朱旺這名男主,也沒理會孟龍潭這位男配,就專門盯著季言之這『地地道道的炮灰』。難道他外表看起來好欺負得很,人就真的很好欺負?
季言之默默的看著準備自薦枕席想給自己紅袖添香的艷鬼,別看表面上依然一副天塌下來都不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