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才本身其實很有才學,之所以沒有考中舉人甚至進士,成為天子門生。除了時運不濟外,更多的則是他過剛易折的性格不適合待在官場。反正家裡薄有資產,索性當初考中秀才後,就在老家小縣城開私塾,教書育人為孩童啟蒙,為朝廷培養人才。
文秀才這一生,真的教出來很多秀才、舉人甚至進士。季林這沒落得好下場的王八犢子真的只是個例,哪怕再是啟蒙恩師,也無法阻止人的天性就那樣。
人性本善也本惡,季林將一手好牌打爛,純屬他自個兒的原因。
季言之與文莞師兄弟/妹相稱,一直跟著文秀才學習到十歲,十一歲的時候,文秀才提議讓季言之下場試試。季言之可有可無的答應了,可有可無的下場,可有可無的取得案首的成績,過關斬將抱回了小三元的成績,成功成為與文秀才社會地位相當的秀才老爺。
文秀才感嘆萬千。「你的才學真的百年難得一見,老夫自認是沒有什麼可教授你的了。」
季言之如今已經十二周歲,依然沒有擺脫嬰兒肥的魔咒。不過季言之並不在意,反正萬人迷都當過,還沒有當個像蘇胖胖那樣體型微胖、卻極其有才華的學子呢,他不介意這一世成為蘇胖胖那樣的男人。
「老師。」季言之打斷文秀才的感嘆:「你還可以教授我怎麼吃。」
像什麼東坡肘子、東坡蝙蝠、東坡果子狸都可以,他能夠…呸,愛惜生命從禁食野味開始。
文秀才:「……別被阿莞傳染了,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重口腹之慾。」
「為什麼不能重。」一直躲在門外偷聽假話的文莞按捺不住的跳出來,極其不高興的道:「民以食為天,喜歡吃重口腹之慾有什麼不好?我記得爹爹曾經說過,有才華的人總是有些與眾不同的怪癖。言弟跟我一樣喜歡吃,那是我們心心相印,共同努力來的結果,爹爹你怎麼能這麼說呢,真讓女兒覺得你就是那棒打鴛鴦的棒。」
文秀才:「……」
季言之:「……」
——白讀書那麼久了,不,應該說白長那麼大的個頭了。
——喜歡吃是怪癖嗎?
——這是羞辱饕餮呢,還是羞辱自個兒?
文秀才腦殼疼,忍不住伸手開始揉起太陽穴。
「阿莞,不要淘氣。」
文莞一聽這話,頓時不服氣極了。那嘴巴撅得能夠掛油壺。
「女兒怎麼淘氣了?」文莞看向季言之,聲音不自覺帶著撒嬌。「言弟,你說。」
「……」季言之:「今天吃什麼?」
「西湖小炒?」文莞扳著手指頭點菜。「言弟前段時間說的糖醋豬裡脊,味道也挺不錯的。要不中午再加這麼一道菜。」
「還有螃蟹,秋天的螃蟹最為肥美不過,正好四姐夫回家帶了一簍子的螃蟹,不如今天中午就清蒸螃蟹酌菊花酒吧。」
文莞喜歡吃,自然也喜歡吃秋天最為肥美不過的螃蟹,一聽這話迫不及待的點頭,並且還把文秀才私藏的菊花清酒拿了出來,直讓文秀才捂著胸口連連感嘆『女大不中留』。
一向溫婉的文秀才娘子忍不住呸他。「阿莞一向喜歡吃,又和言哥兒玩得好,你這老貨亂說八道,將好吃說成了怪癖,還指望女兒附和,哪來的道理。」
文秀才抿著唇瓣,看起來不高興極了。
事實上文秀才的確並不怎麼高興。不是因為季言之和文莞青梅竹馬感情好,老父親有些吃味。好吧,的的確確有這方面的原因,但文秀才敢保證,只占了一丁點,主要是女生外向,還沒怎麼著她的青梅竹馬呢,就對老父親開懟了,老父親的心裡能好受?
「哎,這兩孩子。」文秀才長吁短嘆:「喜歡吃不是一個怪癖,但問題是這兩孩子,有時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