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意外死的人?」木遠黑眸如冰,冷笑著看了一眼主殿的方向,「明明,是他們不願給她活路罷了!」
什麼叫不給她活路?誰不給活路?她又是誰?!
兩弟子心裡縱有重重迷霧,卻再也無心力去追尋,因為木遠明顯由於遷怒而再度加深的壓迫又一次如山一般砸了下來就在兩弟子紛紛噴出一口血沫再也撐不住的時候,那股氣勢又驟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竟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隨即,他們便聽到木遠仙君冰冷得仿佛能把人凍成碎冰的嗓音在耳邊緩緩響起:「回去告訴你們掌門,今日所受恥辱,木遠銘記在心,來日必報!」
說罷,再不理會他們,眨眼之間便已飛出幾百里外。
「木遠仙君何時與掌門有恩怨?剛才不是還幫南華仙君看病診脈嗎?」兩個弟子面面相覷,實在理解不了木遠仙君的意思,只能互相攙扶著回去如實稟告掌門。
「你是說,他喝得酩酊大醉。還道今日恥日後報?」歸一宗內,太衍仙君一邊看著南華仙君目前所處的方位,一邊蹙著眉頭盤問。
「正是。」守山弟子們不敢隱瞞半分,連忙又事無巨細地將過程又敘述了一遍。
稟告完畢,兩名弟子便低著頭等待掌門的回覆。
殿內一片寂靜,良久,他們才聽到一聲長嘆緩緩在耳邊響起:「罷了,就讓他去吧。終歸是我歸一宗,害了那一雙母子性命。」
第4章 最終離去(三)
「多謝仙君相救。」阿姝對著木遠又是一拜,大禮未行一半便被木遠托住臂彎止住了下跪的動作。
「阿姝,你我之間不必如此。」木遠仙君身上還帶著濃郁的酒氣,神情中卻已不帶半分臨出山門時的醉意朦朧,一雙清雅墨眸滿含關切,「之前一直委屈你待在我的乾坤袖中,現在身子可還受得住?」
「一切都好。」阿姝笑著點了點頭,回過身,看著月色下的渺渺山林,眼中不由淚意朦朧,有淡淡濕意沁出眼角,又被她飛去抹掉,「未曾想,阿姝竟能在有生之年走出房門,看到青山綠水,於願足矣。」
木遠凝視著清秀嬌美的女子,一顆心都願融化在她含淚的笑容之中,不由輕聲道:「這有何難。以後,我願帶著……我的阿姝,看遍山川河海,走遍四方南北。」
這聲「阿姝」,被木遠清雅溫和的嗓音緩緩念出來,宛若含在舌尖,裹在唇間,竟是從未有過的纏綿繾綣。
阿姝的心猛然跳快了幾分,她飛快扭過頭,纖細的髮絲在空中划過一道優美的弧度,隨後溫順地貼在她白皙的側頰,顯得她愈發秀美。
她咬了咬唇,長睫微垂,低聲道:「仙君,慎言。」
意料之中的拒絕,木遠仙君並不失落,甚至為她方才一瞬間的失態而驚喜不已。
他恨不得趁著這個機會把整顆心都獻給她看,向她表白他的真心。
只不過,為了讓阿姝能真正擺脫修真界的束縛,安心修養生子,他不得不立即返回歸一宗,把尾巴斷乾淨。
於是他只是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情愫壓到心底,努力平復心情,叮囑道:「我先前已在歸一宗眾人面前做了一場戲,現在必須回去把這場戲演完。」
見阿姝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又柔軟幾分:「這裡是三千凡塵小世界之一,雖靈氣匱乏不利修行,但我調查過,這個世界平和安順,民風淳樸,既無戰亂亦無天災,最適合你調養身體。」
說罷,木遠廣袖一揮,便有一婢子打扮的年輕女子垂手出現在阿姝身前。
阿姝凝神一看,這女子竟是在歸一宗每日監視自己喝藥的婢女藍離,若不是今日藍離在偏殿著火時突然闖進來救下自己,阿姝根本不會察覺到她有半分異常。
阿姝神情複雜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