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初雪心裡有多少擔心,繼城主始終是要回來的,初雪還在遲疑著這事情該如何開口,卻不想早已有嘴快之人把此事在第一時間對風冥修說了——
「妾身給繼城主道喜。」才剛剛見繼城主回府,韓亦霜便迎了上來,不知道她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總之她殷勤的有些可怕。
「喜從何來?」風冥修一臉漠然,閃過韓亦霜,似乎有些不耐煩。
「繼城主早上走得急,也沒來得及分享這一喜訊,初雪妹妹早上那不是病了,是害喜呢。」韓亦霜親自奉上熱茶,以她的思維,此事對繼城主來說一定是絕頂的好消息,繼城主總該不會再對她發怒吧。
「你說什麼?害喜?」害喜是什麼意思,風冥修自然是知道的,只是這消息對他來說還是有點意外,這意外甚至讓他立刻站起身來。
「可不是嗎,初雪妹妹肚子爭氣,已經懷了繼城主的子嗣,這難道不是值得慶賀的喜訊嗎?」韓亦霜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繼城主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發現一絲喜悅和激動來,這,又是為何?
「當然,這當然值得慶賀,本公子只是沒有做好準備罷了。」風冥修看來是不打算繼續搭理韓亦霜,轉了個身,走出正廳,朝著聽風苑走去。
韓亦霜顯然有些搞不清狀況,原本她還以為自己侯在這裡給繼城主通報這個好消息至少會看到他一點點好臉色,可事實上繼城主還是那個繼城主,並沒有因為他已為人父而有所和善,可即使如此她還是想不通,她應該沒有看錯才對,適才,在繼城主臉上,真的沒有看到一點喜悅,一點也沒有!
事情,似乎大有蹊蹺,好像隱藏著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
風冥修自己肯定是沒有發覺的,他的步子有些急,其實仔細想來,他有什麼必要踩著這著急的步子趕去聽風苑呢?
那個女人身懷有孕,和他有什麼關係?既然早已在心裡認定她是被風雲烈碰過的破鞋,他何須在意這許多?
遠遠的,可以看到假山下的涼亭里坐著瘦削的她,雖然看到的只是背影,卻隱約可以感覺到她的虛弱無力,因為,她的身子已經整個依靠在柱子上,似乎連坐穩都很困難。
「姑娘,繼城主已經回府,姑娘還不快快起身過去向繼城主告知這一好消息。」拿過來消遣的點心,稍一抬頭,心蘭便看到了不遠處的繼城主正在一步步逼近。
一直在沉思著的初雪這才恍過神來,連忙站起身,即使沒有做好心裡準備,卻也無法迴避這必須面對之人。
「心蘭,你先下去。」還未行至涼亭之內,風冥修便對著丫鬟吩咐道。
「是,繼城主,奴婢告退。」心蘭丫頭行了個禮,速速退下。
初雪本想一直低著頭的,可是她知道這樣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在她知道繼城主就是當晚對自己施暴的男人之後,她已經做好了接受一切磨難的準備。
只是,現如今她不再是一個人,腹中的胎兒到底會有何命運,才是她真正在意的,難道說,她應該告訴他這一切嗎?
「初雪給繼城主請安。」畢恭畢敬的行禮,初雪還是決定勇敢的抬起頭面對他的注視。
「已經聽說了,你肚子裡懷著的可是風雲烈的孽種?」行至涼亭內,風冥修用他標誌性的冷漠言語傾吐著他的不屑。
孽種?也許是,這孩子原本是不應該出現的,只是這孩子和風雲烈一點關係也沒有,初雪依舊勇敢與他對視,敏銳的感覺告訴她,繼城主對這孩子充滿敵意,甚至,有可能會讓這孩子從世上消失掉!
所以,初雪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也許她的努力是無用的,但她還是要孤注一擲——
「初雪懇請繼城主饒過這孩子。」這,是必須的,因為這孩子他也有份,如果他真的要下此毒手,就是在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