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權一經更迭,就引起集團內部的軒然大波,一些受到過江家夫妻邀約,知道些內情的人也沒想到,江家夫妻居然會這麼著急的要把江珵徹底趕出去,不留一點往日的情分。
更重要的一點是,從前江先生執掌江氏期間,江氏非但沒有前進,反而一直倒退。只因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江氏暫時沒在他手裡被弄死而已。
江先生的經營天賦並不出眾,江老先生會將家業交給他是因為就這一個兒子沒得選擇,好歹集團里有江老先生聘請的精英人才在,想必在他們的輔佐下,江氏集團的前景也不會太壞。
然而江先生一接任就跟江老先生留下來的這些管理高層們鬥了起來。
江先生本事不大心氣卻很高,他嚴以待人寬以待己,別人的建議從來不肯聽,即便是自己父親的話也全然不接受。他多年專注於集團內鬥,幾乎在任期間精力全用在了這方面,江氏沒垮全靠這些江先生自認為的敵人,不然就靠江先生這位把經商差點玩成宮斗的奇葩人才,呵呵,江氏不完蛋才怪。
江珵一接手江氏就不斷的為江先生收拾他以前留下來的爛攤子,半年就差不多將江先生以前十幾年的積累填補完畢,他的能力毋庸置疑,受到了集團內部的信賴。而後在江珵的帶領下,江氏停滯的腳步開始向前邁動,並且大放光彩,煥然新生。
江珵的眼光卓絕,他看中投資的項目沒有一個是失敗的,商業嗅覺也極為敏銳,躲避風險對於他來說就如同呼吸那般簡單,衰退了十幾年的江氏能迎來這樣一位出色優秀的掌舵人是江氏的幸事,就連江氏基層的員工們也對這位於他們來說相當遙遠的頂頭上司充滿了崇拜和信心。
所以,當出色到無可挑剔的江珵被江先生取代後,巨大的落差讓集團高層率先朝江先生發難。可江先生手中握有的股份大於百分之五十,他原有的加上從江珵那裡得來的,一下子擁有了絕對的話語權,高層們再不滿也無可奈何。
然後,江先生的神奇操作就層出不窮,之前的他在集團內的權柄可沒有如今這麼大,所以當他發現自己以前提拔的人全都被江珵打壓了下去換成了江珵自己人後,就立刻很不高興的把人全都換了回來。
曾經的江珵哪裡能想到,這些他顧念著是父親看中的而沒有下狠手直接開除的「人才」,居然還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江珵去年春節之前執行的大項目還有一些後續的收尾工作需要做,江先生乾脆置之不理,並且收回了投入項目的人手,導致合作方損失過大,直接向法院起訴江氏毀約……
總之江先生的種種操作引得江氏集團上下怨聲載道,股市也一再下跌,損失頗重。可江先生不僅沒有引以為戒,反而認為這是集團權勢更迭的正常現象,他當初接過他父親的位子時也遇到了這樣的情況,江先生很熟悉了。
「……現在公司里就是這樣了,我,也打算辭職了。」第一中心醫院的住院部特護病房內,沈嚴坐在病床前,低著頭看著自己攤開的手,低聲說道。
坐在病床上的江珵抬頭望著窗外,外面的天空陽光正好,正是冰消雪融的好風景。
江珵沒有問沈嚴辭職的原因,沈嚴之前說的內容已經表明了一切。
幫助江珵幾次安排金玉秀和燕邵,沈嚴身上已經牢牢打上了江珵親信的記號,江先生自然留不得他。
江珵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辭職後打算去哪裡工作?」
沈嚴揉了揉臉,他抬頭,看著江珵,這才發現以往令他尊敬害怕的男人,分明比他小很多。
曾經的沈嚴看江珵時,江珵身上是加諸了許多光環的,例如豪門大少、天之驕子、商業天才……
但當那些閃瞎人眼的光環淡去,江珵依然是江珵,就算遭遇了人生中巨大的變故,他也沒有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