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风无言以对,他颓然一下坐在了椅子上,脸色忽地煞白,鼻中轻哼一声,冷冷自嘲:“呵呵——《推背图》……《推背图》……累累硕果,莫明其数。一果一仁,即新即故。贵妃召祸,乘舆播迁,女宠代兴,夏娣继之,我李唐的天下盛世,难道注定要为女子所害?”
“你难道忘记了袁天罡临死前如何跟你说的?李唐的天下,注定是要为宋所取代。为什么你一定想要改变历史呢?”沈绿萼有些痛心疾。
李淳风忽然忆起袁天罡临终前说过的一番话,“李兄,现贞观盛世,然百废俱兴,吾皇甚明,吾等定当尽心竭力,只是冥冥中一切自有主宰,不可强力而为,损毁三界法则,否则,必遭天谴!切记切记!”
他忽而怅然泪下,看着眼前他娘子,缓缓的走近,将他的头*在了她的怀里。
但听她声音温婉动听,道:“老公,你知不知道,这个称呼,若是你改变了李唐的历史,真的万代永存吧!那便再也不能听见我这般称呼你了!我们就这样做一对神仙眷侣不好吗?”
李淳风手紧紧握在了一起,无助地痛苦着,像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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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后疑道:“相信若李道长如此这般了得的人物,再默写一本,又有何难?”
李淳风摇摇头,叹道:“只可惜,这秘方所载的品种皆有五百余种之多,纵然我再如何天赋异禀,我也记不了如此多的品种,更何况,《长生集略》记载的品种有些或是一些若千年雪雕,万年冰蟾一般世间罕有之物,不易轻得,有些又或是如蒜泥姜葱之类的平凡无奇,且下料的次序也不能错。若是一种料品配错,或次序颠倒,便会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申屠夔道:“那……那你说这般该如何?”
李淳风道:“只有再次盗取传国玉玺,再抄写一次药方,然……”他眼神狡黠,忽而灵光一闪,复又叹了口气道:“不过……这其中有两个麻烦!”
蓝后一挥手道:“这又何难?本宫堂堂吐蕃王后,调兵遣将乃是寻常小事,李道长若有什么麻烦,不妨细细道来!”
李淳风干咳两声,神情闪过一丝不自然,但也霎时便过,故作淡淡道:“其实要看到那秘方,必须要有三件宝贝,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蓝后同申屠夔几乎异口同声,道:“未知是哪三件宝贝呢?”
两人对待李淳风方才疾恶如仇的态度,已经陡然大变,言语中,不敢有半点无礼。
毕竟长生不老对两人都有着太大的诱惑!
令狐行道:“师父——他们都不是好人,你不可以说出来,若是他二人长生不老,为祸武林,师父你岂不是……”
李淳风笑笑,摆摆手,制止了他将说未说的话,叹道:“我守住这个秘密多年,如今也该是一吐为快的时候了,更何况,老夫前几日推算出,如今唯一知道随和二宝的卞老弟已经身死……”
蓝后脸色微变:“这臭道士果然厉害,卞延和被楹儿杀死此事,现时知道的人并不多,可这臭道士远居深山,竟然也算的丝毫不差!”便即歉然垂然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道:“李道长,原来那卞延和是道长你的故人,若是我早日得知,也不会让我的手下出手失了轻重……也不至于要他送命的……”
李淳风呵呵一笑,捋捋胡须,道:“卞老弟一身一世都逃不开那个情字……”忽见蓝后脸色瞬即一诧,又笑笑,道:“老夫也是为情所苦,如今也是该释然放手的时候了,娘子说得不错,若是天下人都得此长生不老秘方,便是天下苍生之福,如今秘方虽然失了,可我将寻此秘方的方法告诉一些武艺高强之人,又有何不可?”
申屠夔跟着附和,满脸不自在,歉疚道:“若早日如此,你我也无需争斗这二十年!也不会师门……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