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胡老头也发现了自己的学生鬼鬼祟祟的举止,喝道:“怎么了?有话过来说。”
“师父——”林凉咚咚咚跑过来,一副大恩大德的神色抓住胡老头的手甩一甩,“师父,学生此事,唯有师父能做主了。”
胡老头挣开她抓得死紧的手,白眉一皱:“有话好好说。你这样子成什么体统?”
“师父。师父应该有听说,这病人是我堂妹。所以刚刚我去探望病人时,因为我堂妹知道师傅是这个医院里最厉害的麻醉师教授,病人非要师父你给她做麻醉不可。”林凉喋喋讲出事情始末。
胡老头瞪个白眼:“你胡说什么?给病人做麻醉的麻醉师另有安排了。”
“可是病人已经认定了师父。如果不是师父给她做麻醉,她不开刀。”林凉暗地里咬咬牙,死活先把胡老头赖住,这样林艺璇和周紫东肯定无话可说。
如果因为这点突然取消这场考试,得罪的可就不少人了,包括奉书恬在内。毕竟,是他们这方挑选好的病人,并且通知到各方深夜前来。胡老头心中不禁一气,向周紫东使出不悦的目色:看你找来的病人,怎么这么麻烦的?
周紫东一时想不出鞘决的办法,只因林柯怡不知怎么回事,对于他竟然不信任起来。当然,如果胡老头愿意给林柯怡打麻醉,倒是对病人对他们主考方都是一件好事。因此他先是歉意地给胡老头回了个眼色,接着和林凉一起请胡老头出山。
胡老头眼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实属无奈。幸好,这阑尾炎手术甚小,打个椎管麻醉后,他便是可以在一旁休息。因而暂且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学生等人的央求。
林艺璇这边尚不知情,准备好,想进手术室为林柯怡打麻药,顺带收拾这两个欠扁的堂妹,一举两得。进到手术室里,忽然发现已有另外一位麻醉师顶替了自己的位置,不禁一丝着火:“你是什么人?同志,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吗?”
正好,两个评委与其他手术人员都去做最后准备了。手术室内仅有胡老头和病人。胡老头一听这没大没小的话,心想是哪里来的乡下丫头片子,白眉一抬,斥道:“出去!”
林艺璇生平第一次被人斥骂,脑袋当场一空,双耳嗡嗡作响,脸蛋涨红,怒火滚滚。然耳听这老者语气很重,似乎是非自己能得罪的人,只得悻悻地转身走了出去。
林柯怡看着她被骂后灰溜溜离开的背影,心里乐翻了天。
胡老头见病人暗地里笑得浑身打颤,不由有所思虑,问:“这人你认识?”
“我堂姐。”林柯怡坦白无疑。既然都撕破脸了,她再说林艺璇坏话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你和她感情不好?”胡老头难得打听病人的事,主要是因这病人是自己学生的亲戚吧,即是说,刚刚那个没教养的丫头片子也与自己学生有关。
“她做人太缺德。”林柯怡瘪瘪嘴,“当然,我比她也好不了多少。”
胡老头听她批评别人又批评自己,忽觉这丫头有趣,笑道:“你和我学生关系怎样呢?我之前从没从我学生口里听说过你们。”
“哎。医生,你可不可以听我说一句话。”林柯怡想到要报答林凉,尤其在这个攸关自己性命的手术关头上。
“你说。”胡老头感到有料,应道。
“我刚刚瞄了眼外头,你和周紫东关系不错吧。”
“周紫东不是你们结拜的兄长吗?”
“对。他还是你刚刚骂走的我那个堂姐的恋人。当年,我那个堂姐把他从林凉的手里抢了过来。”
胡老头一愣:这事,他还真是没有从林凉口里听说过。林凉不说,因为是女儿身可能是怕丢面子。但是周紫东貌似完全不当这事为一回事,从对林凉的态度可以见得。于是胡老头的心头当即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