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而没有被送往回鹘和亲……或许是因为我母后在宫中的身份不高,遂我待在宫中根本就没有人会睬我。
而那些陪我玩的宫女们,也不过是因为我的身份而不得不从,其实她们根本是打从心底厌恶我,虽然在王府中,府里的奴婢待我也是这般,但是除了待在这里,我又能去哪儿呢?”
藏在心底的话一直找不到人说,但是在水无痕的面前,她却能一古脑儿地倾倒,像是要把以往没说过的话一并说出。或许是因为她是个哑巴,即使她把所有的心事都告诉她,她也没办法同他人说。
而且她想她也没那兴致撰写成文吧。
水无痕握笔的手微颤,眼前是一片模糊不清,在氤氲的水气中睇着她微微苦笑的侧脸,他竟觉得她的笑淌在他的心版上仿似化成了火,烧烫着他的双眼,痛得他敛下了魅眸,不敢看她没落泪却让他更加难受的笑脸。
他有些明白了。
她不是天生就是这么刁蛮,只是在钩心斗角的后宫中,她不得不拿出身为皇族的威严保护自己,感觉上和以往在街尾乞食的他有些像。
倘若不是让师父给捡了回去,他的下场会是如何?
对师父的要求无怨无尤的接受,全是来自于师父的养育之恩。
但是她的身边却没有另一个师父,她是一个人孤单地活在大内中的,尽管有锦衣玉食,却只是一个被豢养在华丽宫殿的娃娃罢了!
“你怎么哭了?”李初雪惊呼。
水无痕蓦然抬眼,不解地睇着她抽出白个儿的手绢轻拂着他的颊,看她有些手忙脚乱,有些慌张失措,心底那抹酸酸涩涩的滋味驱动了他的双手,将她纤细的身子搂进怀中。
倘若可以,他真的愿意保护她,用他仅有的能力让她可以持续地在他眼前绽开无愁的笑花。
“你、你到底是怎么了?”她根本是一头雾水。
是听她说的话而流泪吗?
哭什么呢?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罢了,而且她待她也不好,为何她却像是个姐姐般温柔的搂着她?
李初雪见他依旧不松手,也只能依样画葫芦的用手轻拍着他的背,登时却发觉他的背确实是比一般女子宽阔多了,就连胸前……也硬得像块石头,和她似乎有着极大的不同,是因为她打小练舞的关系吗?
“我突地发觉你真有点像个男人。”她突道。
水无痕闻言,瞬即松开双手,拉开一点距离,瞪大的魅眸里甚至还有泪水。
她发现了?
就说不能和她过于接近的,但,他心疼啊,整颗心都被她的一言一行,扬眉苦笑的神情给揪成一团了。
真让她给发现,他也只能认了。
“我只是玩笑话,你别放在心上。”见他神色微变,她忙不迭的改口,怕他恼她说中了他的伤心处。“横竖西域的女人也都挺高大的,背也很宽,个头也都挺壮的,胸膛……”不对,她记得大哥说过西域的女人挺有胸膛来着,怎么她……
会不会是因为出身卑微,吃得不好所致?
她抬眼直直地凝睇水无痕,发觉他的眸色确实较浅、发色也浅、挺像大哥所说的西域女子。
“无痕,你是西域人对不?”
水无痕一愣,暗松了一口气,提笔写道:是。
只要别让她发现他是男人就成,说他是外族他也无所谓。
“真的?”她不禁又逼近他,喜形于色地道:“难怪我老觉得你压根都不像是中原的女子,原来你真的是西域人……”
她后头到底说了些什么他已经无暇细听,光是要应付她那双不安分的小手就耗尽他的心力了;但不管他怎么躲、怎么闪,她依旧不以为意,执意把手探到他身上来,让他一个不小心推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