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宅!?你家有这么大院子?你家院子里有湖?”
孟秋雨慢悠悠的说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吗?那新加坡电视剧里的有钱人家,不都是这样吗?”
仨人听罢,卯足了劲往上跳,但无奈门太高,什么都看不见。谁都没有留意到石头上刻着的字:春颂街凤鸣里9号
陈青哼了一声“神气什么!迟早我也要住这样的房子”
曾雨红揶揄:“哈哈哈哈,你知道这房子得多少钱不?发愿别发太早”
说者无心,听者心里却别有一翻滋味。
陈青叫:“关你啥事啊,你看我就是照着有钱人的标准长的。你就不像了!”
曾雨红马上回击:“不像?!不像什么?不像有钱人?!对,你像,你全身上下都像,毛孔里都藏着金子呢!,来你抖抖,抖点金子下来,我们好换钱吃晚饭”
孟秋雨将手搭在她俩肩上:“你们俩能一天不吵吗?行不行?”
俩人异口同声的回答:“不!行!”
这俩人平素吵吵嚷嚷,上一分钟还在生气,下一分钟就又凑到一块儿去。孟秋雨说:“你们俩真是无可救药的神经病”
她俩统一战线:“我们俩都正常,你才是神经病!饿了干嘛不吃?上回买东西也是,为个包装袋跑了五六家店!我看你啊,就是装,罗嗦!麻烦精!”
孟秋雨笑起来,她什么也没说,从拎着的袋子里翻出一个凉了的烤红薯,撕开皮啃了一口,张口笑着说:“我吃还不行吗?”
陈青挽了她的手臂:“牙上粘红薯可像金牙了!曾雨红,来,我摘一颗金牙给你!”说着从嘴里抠什么,追着曾雨红去了。
曾雨红边跑边躲:“你疯啦!你自己留着吧!”
孟秋雨也加入进来,追着曾雨红:“来来来,我这也有,你还要不要,免费给你”
当我们年少的时候,总觉得这个世界再没有比眼前的快乐更重要的东西。肩上没有压力,未来太遥远。
仨人在外面疯玩了一天,把张天元交代的事情统统抛在了脑后。
这一天即将结束的时候,孟秋雨第一个想起了张天元的话,拍着脑门子说:“哎呀,不好!张主任交代的事情没办!”
曾雨红和陈青倒觉得没什么,:“呀,怕什么,时间还长着呢!”
找房子实在是件劳心劳力的事,女孩子们来来回回跑断了腿,张天元往往返返看花了眼,一来二去的看了一个多星期,最后租下了一套南城区的两层小楼,租金合适,难得的是里面有基本的家具,还可以煮饭。这栋小楼挺老了,家里人都搬去了城市另一端的新房子里,据说有个儿子在日本读书,但谁也没见过,房东太太是个一板一眼的哲学系教授,她总是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脸就像木头刻出来的似的,只见眼珠子转,也不知道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有每次说起他儿子,她才会抬起眼皮说几句话。这时候,才让人觉得她是活的。
孟秋雨问陈青和曾雨红,“你们知道哲学是学什么的?”
俩人茫然的望着她“折学?折纸的?我只听过剪纸的啊”
孟秋雨抿着嘴直笑“哎,我说,我们周围有聪明人吗?倍儿聪明的那种”
陈青晃着脑袋,“我才不要做这样的聪明人,整天苦大仇深的样子!”
孟秋雨想了一想“聪明人,心里苦,要能糊糊涂涂的过一辈子,那是有福了”
这天晚上,孟秋雨从房东太太的杂物间翻出一个落满灰尘的小纸盒子,里面满满的全是书,她半夜无聊,又睡不着觉,随机抽了一本,书太旧封面都没了,扉页破破烂烂的,她翻了几页,觉得没什么意思,随手合上放在书桌上。
这本旧书的最后一页有几行端端正正的